為這個妝苑是你做主的?”

“你說什麼!”朱夫人一下子重重拍了桌面,一隻手指著賀雲仙,眼珠子像是要瞪裂開一般,“你什麼意思?”

賀雲仙慢慢站起身來,她的目光漸漸漫過朱夫人的臉,然後微微眯起眼睛,露出一個單純的笑容,“師傅,這個妝苑早該變天了。”

朱夫人氣得一下子想要站起來罵人,卻不知道她身子早已不行,她剛剛往前起身一點,就開始劇烈地咳嗽,雙手撐在扶手上,連站都站不穩,身後的年媽媽趕緊扶著朱夫人在那兒一個勁給她順氣。

年媽媽嘴裡還不停地念叨著,“夫人,休要和她一般見識,彆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誰知道朱夫人卻一把推開年媽媽,想要自己站起來,卻發現身子軟綿,一下子又滑落到了臥榻上,她氣急敗壞地看著賀雲仙,賀雲仙則是一副打量好戲的樣子看著朱夫人,看到賀雲仙這樣不敬的眼神,朱夫人更是氣急攻心。

賀雲仙看到朱夫人越生氣她越高興,她語氣帶著十分的敬重,心裡卻早已不把朱夫人當一回事,她彎著腰給朱夫人行了一個禮,說道:“師傅,你年紀大了,在這兒頤養天年就好了,外邊的事就莫要再管了。”

“你!”朱夫人已經無法說出接下去的話了,她一個聲音都發布出來了。

賀雲仙說完轉身就走了,那雪白如仙的背影仿若天山上的雪蓮花,白雪皚皚不染塵埃。

而留在房間裡的各位卻是忙壞了,因為朱夫人暈過去了,在賀雲仙踏出門檻的那一刻,她終於支撐不住自己的身子,暈了過去。

朱夫人暈過去了,萬壽殿陷入了一陣恐慌當中,而鍾靈兮和謝瑜被年媽媽趕了出來,她們暫時也無法靠近朱夫人。

兩個人只好留守在朱夫人門外不遠處,漫無目的地等待著,只看著大夫一波又一波地進去,妝奴們一波又一波地進去,最後滿頭大汗地出來,再進去另一波。

種種跡象都在預示著一件事——

朱夫人要不行了。

可是這件事卻牽連著鍾靈兮和謝瑜的生死,謝瑜不停地祈福著朱夫人能夠頂過這次難關,能夠恢復過來,可是看這形勢似乎是不樂觀了。

鍾靈兮側目看著謝瑜虔誠的樣子,抿了抿嘴沒有說話轉頭繼續望向房間的方向,謝瑜則是非常躊躇地說著,“靈兒,你說老夫人這次會不會……”

鍾靈兮忽然閉上眼睛,雙手放在胸前祈福著,嘴裡默唸,“不會的。”

因為她是姐姐鍾寐最愛戴的師傅朱氏啊,姐姐在天之靈一定會保佑朱夫人的,因為姐姐一直在天上看著她們啊。

姐姐,請一定要保佑你最敬愛的師傅,能夠闖過這一關,不要便宜了那些作惡多端的人。

隨後,她用手做了一個“上帝保佑”的手勢,謝瑜是沒看懂,只是在一邊看著之後,照著鍾靈兮的手勢又做了一遍。

兩個小姑娘就這樣一直守在朱夫人的門前,朱夫人榮華富貴了一生,可是到頭來這偌大的妝苑依舊什麼都沒有給她。

此時,年媽媽忽然開啟門來,對著門外的妝奴就開始詢問道:“霍妝使和白妝使呢?”

這樣的問法,怕是朱夫人真的不行了,要在死前再見見自己的徒弟。

可是那個妝奴只是搖了搖頭,然後回答道:“不在了,都被妝使長禁閉起來了。”

年媽媽臉色一變,眼神立刻凶煞了起來,“孽障,那個孽障!”

隨後立刻又走進去把門死死地關了起來。

“是啊,孽障啊……”謝瑜忍不住唸叨了起來,連她這般柔和晴朗的人都開始看不下去賀雲仙的做法了,朱夫人一生最大的財富就是這幾個徒弟,可是她竟然狠心讓她們最後都生死分離。

謝瑜想到賀雲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