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不可能如此平靜,至少當兇手進來的時候她就應該發現,但她卻沒有掙扎,只有一個解釋,除非……”

連翹頓了一下:“除非動手的人本就是何小姐認識的,不,應該說親近的人,所以她才會毫無防備!”

何老爺噌地站了起來:“你是說……是顧聲?”

“這個白眼狼,我知道他不安分,但沒想到他居然能幹出這種事!梅娘可還懷著他的孩子啊,他怎麼能這麼狠心,昨晚我便不該勸梅娘……”

何老爺霎時怒極,重重地錘了幾下桌子,桌上的茶蓋被震的掉了下來,茶水灑了滿桌。

為防萬一,連翹又道:“不過這也未必,畢竟只是推測。當然也有可能確實如姑爺所說,是狐妖作祟。”

何老爺顯然比他們更瞭解顧聲,他從鼻腔裡冷哼一聲,然後氣沖沖地帶人往顧聲暫住在何府的那一處廂房去。

然而等他們到了門口時,侍奉的丫鬟卻說顧聲一刻鐘前剛剛離開,說是回家拿換洗的衣物去了。

妻兒剛死,且死狀如此悽慘,他甚至有閒心關心衣著?

要知道何老爺從昨晚到現在不但臉都沒洗,甚至滴水未進。

這下,又多了一份嫌疑。

何老爺怒不可遏,立即驅車趕往顧宅,誓要把顧聲揪出來問個究竟。

連翹自然也跟了過去,然而更奇的還在後面,當何員外準備砸開顧宅的大門時,那門卻自己開了。

再然後又是淒厲的一聲尖叫——

當連翹迅速上前時,只見何員外跌倒在地,腳下踩到的分明是一隻齊整的斷手。

斷手的指甲縫裡全是血,指腹卻沒有繭,像是一個讀書人的手。

而那手的主人——顧聲,則被釘在院中的一株桃樹上。

明明死狀極其痛苦,他唇角卻微微笑著,甚至另一隻手還插在胸口的血窟窿裡,深深陷進血肉。

就好像是自己活活把自己的心給掏出來一般……

迷香

何員外已經嚇得暈過去了。

沒辦法,連翹只好讓周見南把人暫時先抬到一邊等著。

這顧聲也是被活活掏了心,不同的是,他似乎要更痛苦些,一隻手斷了,胸口也被樹枝穿心而過,掛在枝椏上。

關鍵是,他面帶微笑,看起來像是自己掏了自己的心。

如果是顧聲殺的何小姐,那麼顧聲又是被誰殺的?

難不成顧聲說的不全是假的,狐妖真的沒死,是狐妖殺了鎮上的人,他又模仿狐妖殺了何小姐?

連翹現在腦子亂成一團麻,於是暫且先察看起四周來。正此時,牆角處突然傳來了一聲咆哮,她立即回頭,卻發現是變回原形的饕餮。

而陸無咎,正站在上方的飛簷上。

連翹納悶:“你怎麼會來這裡,你不是在修補屏障?”

陸無咎沒說話,被饕餮堵住的牆角突然傳來一個瑟瑟發抖又十分虛弱的聲音:“仙子,是你們?”

這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