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看到了楊溯,他居然去拍網劇了……”曾經那樣桀驁不馴的人,作品犀利地一副要幹翻世界的樣子,最終也在資本的誘惑下低了頭。

“他?”季知漣徑直打斷他,輕蔑一笑:“關我屁事啊。”

梁峻熙的目光在她臉上久久停留,許久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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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入年數著牆上的編號走到排練室門口,正好看到武君博一臉不忿的出來。

武君博是他的同班同學,本應上大二,但他大一時透過家裡的關係得到了一個不錯的機會,為了接那部名導兒子指導的玄幻劇男二,特意申請休學一年,可惜那部戲在開播之前男主就被爆出醜聞,直接叫停。

他平時以師哥自居,很喜歡出風頭搞小團體,此時臉上狼狽之色未褪去,被江入年盡收眼裡,忍不住冷嘲道:“這種戲,也值得跑來試?”

“師哥好。”江入年打了個招呼,便推門走入教室。

教室裡,季知漣和肖一妍都在,看到江入年,肖一妍撲哧一笑歪頭問道:“剛才那個人走的時候臉是不是特別黑?”

“是。”江入年如實回答,接過一頁劃了橫線的臺詞紙。

“我就說嘛,知知,你嘴巴太毒啦。”肖一妍笑的忍不住捶桌子:“人家就長那個風流樣,你直接說和角色氣質不符就好了,你說人家氣質太西門慶,還說的那麼誠懇……”

“我說的是實話。”季知漣一臉無辜,對肖一妍板起臉:“別笑了,你現在花枝亂顫的模樣,特別像田野裡得了帕金森的猹。”

“……”肖一妍鼓鼓臉,立馬正襟危坐。

江入年終於沒忍住,低低笑出了聲,他的聲音很好聽,引得她們一同看向他。

“十分鐘可以嗎?”季知漣點了點手裡的劇本,問他。

江入年道:“現在就可以,我可以把大燈關掉一半嗎?”

“可以。”

江入年接過桌上的道具眼鏡,迅速做了力所能及的準備,一聲擊掌——入戲了。

昏暗的燈光下,少年彷彿一下子成熟了。他坐在猩紅的沙發上,襯衣凌亂的穿在身上,頭髮抓在腦後,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金邊眼鏡下的面容顯得正經又頹靡。

“你有沒有愛過一個人,你有沒有恨過一個人。”他的嗓音低沉,帶著某種致命地蠱惑,遙遙向她伸出手,指尖卻神經質的攣縮,撫過自己的咽喉。

“沒有。”季知漣給他搭戲,她緊緊盯著他的表演,聲音冷漠地不近人情。

“可我有,我開始後悔來到了這家醫院,後悔我的病人是你,後悔給你做了這場心理分析……”少年環抱住自己,柔韌的肢體相當協調,在做將自己層層剖開的舞臺動作,痛得渾身顫抖,眉眼卻是笑著的。

他走近她,緊緊握住季知漣冰冷的手,琥珀色的眸中倒影出她的剪影:“往前走,走出這場夢境,別回頭。”

“我更想留下來。”她說。

“——可我不捨得讓你死。”

妖冶的男演員粲然一笑,推開她,整個人以獻祭姿態向後仰倒,被廢墟淹沒。

片段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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