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要是替伍浩出頭,他就難看了。

“老公,那個沈縣長,我好像對他說了幾句不客氣的話……”孫娟這時候才怯生生的說道。

她跟朱自強有兩年了,從來沒有見過他在誰面前臉色這麼難看過,雖然擔心朱自強脾氣,卻也不敢隱瞞。

“你說了什麼?”朱自強問道。

“也沒有說什麼,”聽著朱自強責問的口氣,孫娟委屈的說道,“他過來跟伍浩打電話,把麵湯潑人家手上了,人家心裡不高興,就諷刺他了幾句……”

“你媽|逼有病啊!”朱自強他還在猜哪裡得罪了人呢,沒想到是孫娟使性子得罪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挽回,也不知道沈淮會不會對他睚眥必報,急得怒火攻水,渾不管店裡的客人都往這邊看過來,口不擇言就破口大罵,“你媽|逼吃我的,用我的,能幹點正事?”

孫娟跟了朱自強兩年,雖說捱罵的次數不少,但在大庭廣眾之下沒有給破口罵得這麼兇過。她的眼淚子在眼框裡打轉,也是給罵得蒙,愣是沒敢甩手就走。

“你怎麼可以這麼罵人?”孫麗在一旁看不過去她姐這麼給罵,責怨道。

對朱自強的破口大罵,伍浩也甚是吃驚。

朱自強是脾氣來了誰都不管不顧,但看了伍浩一眼,才省得這時候不是耍脾氣的時候,忍住沒有對孫麗說什麼難聽的話,還剋制住心裡的急惱,對孫娟說道:“我這也是急昏了頭。這個沈縣長是得罪不起的人物,你要是能給我省點心,我也不會急昏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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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街口的另一側,沈淮停下來看了宜和二樓的玻璃窗一眼,得意的向成怡炫耀:“怎麼樣,我這架子端的水平高吧?誰要敢得罪我,我就往死裡整他。”

“得了吧,你也就是小人一個,嘴臉盡是得志樣兒。”成怡抿嘴而笑,她打小出身權貴,故而也對權勢不敏感,不過她也確實看不慣那個朱自強的嘴臉,又好奇的問道,“這個朱自強好像真很怕你的樣子。不過奇怪了啊,你在東華當土霸王,他的貿易公司開在徐城,有什麼好怕你的?”

成怡剛才也就看了一眼朱自強給沈淮的名片,還不明白為什麼沈淮的冷淡會給對方這麼強的震懾力。

“淮海的煤炭市場情況很複雜,”沈淮當前煤炭市場的複雜性跟成怡略加解釋一二,笑道,“他說上回陪同淮煤的孫總去新浦,就說明他倒手的煤炭指標是多淮煤集團手裡扣出來的。淮煤現在要做新浦鋼廠的焦煤大單,我遞個眼色過去,叫他們幫忙一隻小螞蟻,都是輕鬆得很的事情,他明白其中的曲折,怎麼能不怕我?”說到這裡,沈淮輕嘆一口氣,又說道,“他要是個正正經經做生意的主,自然不用這麼畏我,中國有句‘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的苦話,但像他這種靠倒指標、靠著吸體制血存活的主,我們這些體制內的,對他來說就是衣食父母。與其說他畏我,不如說他畏這個能叫他達、也能叫他沉淪的體制對他翻臉……”

成怡看著腳尖沉吟,按說她出身這樣的家庭,對種種爾虞我詐也是耳濡目染,但家庭的保護使她得來這些總是淺顯,感觸怎麼都不可能有沈淮這麼深。

沈淮又說道,“不過,不要看這些人現在鞍前馬後的小翼伺候,但真要有機會,這種人也將是最絕情的。這種對上諂媚、對下又迫不急待踩兩腳的心態,在他們這些人的身上越的突出,並不是偶然的。”

成怡噘著嘴,說道:“我說,你好像比我也大不了幾歲……”

“怎麼,覺得我說的話很有道理?”沈淮得意洋洋的問道,“很受啟?”

“去,我只是奇怪,你怎麼說話跟我爸一個調?”成怡輕呸一聲道。

沈淮哈哈一笑,總之無法跟成怡解釋他這軀體之下藏著怎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