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和,你有疑難?」

「卞律師,中國人親戚關係中有堂兄弟與表兄弟之分。」

「是,在外國人口中,則統稱老表。」

「堂兄弟是父親兄弟的孩子,姓氏相同。」

卞律師微笑,「為什麼問起這個?」

「我與紀泰,是堂兄弟。」

「我聽說是,他父與你父是親兄弟,你們擁有同一對祖父母。」

「我從未見過祖父母,我自幼失去父親,寡母撫養我長大。」

卞律師納罕,「紀和,你來向我訴說身世?」

「我一直以為我們是堂兄弟,可是,現在有可靠科學證據,說我倆是親兄弟。」

卞律師靜默。

紀和鑒貌辨色,「卞律師,你知道真相。」

她不出聲。

「我找對人了,請解答我疑難。」

但是卞律師忽然說:「天色不早,我約了人跳舞,我還單身,無奈只得赴會。」

「卞律師」

「紀和,你既然已經有證據,我不便多說。」

「我父母是誰?」

「我不知道,我的當事人從未提及,我也不能透露,我相信你有出生證明檔案,況且,你母親在生,你可以問她。」

卞律師站起來送客。

紀和追問:「為什麼守著這個秘密不放。」

卞琳這樣答,「我的抽屜裡全是客戶的秘密,一句也不能說。」

她開啟會議室門,先走出去,在走廊中她回頭忠告:「紀和,趁這機會,把你所有的,去換你所要的。

紀和忽然覺得前所未有的疲倦,「我什麼也不要,我後悔來到這裡。」

卞琳溫和的說:「你只是想家。」

紀和回到家中,紀泰正與女朋友在書房聽音樂,他站在門口,紀泰聞聲轉過頭來,那漂亮女孩吃一驚,「喲紀泰,」她笑,「怎麼有兩個你。

紀泰看到紀和臉色沉重,不禁走近他,「有什麼麻煩,我幫你解決。」

「紀泰,桑子在倫敦,我有她地址。」

「那是上一世紀的事了,紀和,你別太相信女人,女人也會說謊。」

說罷他回到新女友身邊。

紀和不明白為什麼人人說他們兄弟像印子,不,他倆沒有一絲相似之處。

現在,他唯一可以商量的人,只剩今敏。

第二天一下課,今敏先逮住他。

「紀和,小心,校方嚴批抄襲剽竊,得見機行事,分外小心,已有不少同學無故遭殃,拿了零分。」

今敏關心的,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沮喪地說:「那是我收入的主要來源,我得收斂。」

紀和不出聲……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要努力鑽fèng子才可生存。」

「慢著,待我接了房東太太的孩子出來再說。」

「今敏,我付你談話費好了。」

今敏眨眨眼,「你付我酬勞?那我收雙倍,我答應孩子們到公園打鞦韆。」

紀和頓足,今敏叫他啼笑皆非。

把心事說出來,紀和心裡寬鬆一些。

今敏卻沉吟,「可有與你母親問話?」

「問不出口。」

今敏看著紀和,「恩,遺傳基因完全相同,科學鑑證也分不出彼此,這件事有點可怕。」

「你可有兄弟姐妹?」

「可幸孑然一人,一人做事一人當。」

「我覺得這是我回家的時候了。」

今敏說:「多可惜,你的功課優異,講師多次標榜。」

「我無心機戀棧。」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