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說她不欲參與朝堂內的紛爭,讓大王你一切皆聽相邦的,還說她的身子時好時壞,需要靜養,讓大王你無須去探視。”說完了這通話,雲若曦有些擔心的看著嬴政。

只見他依然毫無表情,剩下的只有寒冷,無盡的寒冷。

雲若曦便也不再出聲,只是默默地陪他坐著。

沉默過後,嬴政一拳重重地砸到桌面上,恨聲的說:“果然是他,雖是離開了這咸陽城,終是藕斷絲連!寡人便不去見她,無她支援又何妨!”

說著便伸手掃翻了他面前的碗盞,在一地清脆的物品撞地碎裂聲中,他已經離席邁步出去了,只留下了雲若曦呆坐在裡面。

有宮人進來收拾打掃了,雲若曦才離開回了寢殿,嬴政不在裡面,想到或許嬴政昨晚上沒睡好,她便走到外面,問一個宮女:“昨夜,大王可睡得安好?還是又在御書房一待就是大半夜?”

“回雲姑娘,昨日大王就沒回這寢宮。”那名宮女低眉順眼的回答。

“我知道了,你去罷。”雲若曦只覺得整個頭都是昏的,她慢慢的退回了寢殿裡,一個人縮在軟榻上,心裡很不是個滋味。

嬴政他昨晚果然沒有回寢宮,難道方才和自己說的都是真的?雲若曦一下子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鬧了。

胸腔裡有一團怒火在燃燒,幾乎要將她烤焦,自己長途跋涉的為了他去雍城,他卻倒好,一個人留在這後宮裡………不堪的畫面讓雲若曦實在是想不下去了。

越想越生氣,越想越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天真了,嬴政可是大王,這滿後宮的佳麗都是他的,他怎麼會只在乎自己一人呢?

若論才貌,鄭嵐可是才貌雙全,人又溫柔善良,都沒能留住他的心,沒能讓他的腳步停留在朝東宮裡。

而自己不過是仗著來自現代,瞭解點還沒發生的事件罷了,若說穿了,這點神秘感也就沒了,嬴政估計連看都不會再看自己一眼了。

突然地,雲若曦從軟榻上跳了起來,她飛快的跑回了偏殿自己的房間,絕不要再躺在他的榻上,不要睡在他身旁。

回到房間裡,雲若曦關上門,蜷著腿坐到了自己的榻上,抱著雙腿,她眼裡卻沒有了淚,分明心裡憋屈的難受,可還是哭不出來。

難道說自己已經預設了這種後宮的生存狀態了嗎?

就如同鄭嵐那般可以漠然的面對承歡自己丈夫身下的女人們,做到不悲、不喜、不嗔、不怒,完全的就像是老僧入定。

不對,自己可不是鄭嵐,雲若曦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她似乎要爆炸了,為何要選擇這種要和成群結隊的女人共享一個丈夫的生活?

她開始怪自己不爭氣,怪自己為何要被嬴政迷惑,怪自己意志不堅定,更加的埋怨老天為什麼要讓她穿過來。

埋怨了一通自己之後,她再也在屋裡呆不住了,就拔起腳來出了寢宮,一個走去了御花園消氣。

可這火氣哪能說消就消得了的,一個人在憤怒的狀況下,腳步會走得很快,雲若曦也好似這樣,不一會兒她就在御花園裡走了好長一截路了,什麼風景都沒顧得看。

都是怪嬴政,於是她盤腳坐在了小河潭邊,隨手撿了顆小碎石就往潭裡扔,口中罵道:“嬴政你這個壞東西,大騙子!”

一面往潭裡扔著小碎石,一面口裡唸唸有詞,反正是什麼“種馬”之類她此時能想得出來的詞彙都被她一一罵了個遍。

直到小翠來找她:“雲姑娘,小翠四處找你,原來你卻坐在這玩耍,天都要黑了,回去吧。”

雲若曦起身跟著她往回走,習慣性的問:“是大王讓你來找我的?”

“大王用膳完畢就離開寢宮了,這會兒還沒回來呢。”小翠關心的說:“姑娘累了一天了,還是早些安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