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辦,他自會有底……”

南宮羽有些不安的道:

“孃的,今天一大早,只聽你吆喝一聲走,我就跟了出來,還不知道這一走便待披掛上陣了,老爺子面前,我尚未辭行哩!”

毒魄道:

“你放心,我已替你想到這一層上,貴老瘸會代我們向師父解釋,說我們忽然接到急報,有大票買賣上門,因時間緊迫,來不及稟告師父,搶頭先接生意去了,等辦完事即行迴轉……”

南宮羽笑道:

“你倒會編……”

毒魄輕嘆一聲:

“師父將逾甲子之年,辛勞一生,盡在刀頭舐血,槍林打滾,簡直沒有過幾天悠遊日子,趕到這把歲數,才求得一位紅粉知己,生平夙願,正當得償的關頭,我若還叫他老人家牽腸掛肚,憂戚難安,豈非顯得我這做徒弟的太不長進?”

南官羽聳聳肩,道:

“說真話,對老爺子的孝心,你是夠了,否則,怎麼玩得出強劫美人轎那一出把戲來?換個師父、或換個徒弟,只怕都不會如此開通順應!”

毒魄啼笑皆非的道:

“你少扯淡!”

南官羽下意識的摸了摸他斜掛於馬首右側的槍囊,心裡想,這可不是扯談,若非全老爺子走了這一步桃花劫,又何致於有今天的血雨腥風?

師徒固然情深,但那跟著來的連番惡戰狠鬥,可就夠嗆的了……

“抱固嶺”隔著“後山溝”只有裡許地,中間連著一片雜木叢生的大斜坡,“後山溝”名副其實,正是坐落在一條山坳於裡。

由‘後山溝’仰頭向上望,可以清晰看到“抱固嶺”半腰錯落散佈的幢幢屋字,那裡,便是“鬼王旗”的大寨了。

“後山溝”算是個十分畸形的所在,沿著山拗子兩邊高低不平的地勢,有的以原木、有的用毛竹,也有拿磚石做材料,因陋就簡,毫無規則的搭造了十多問房子,每戶的門簷下,還掛得有各種各式粗俗不堪的招牌或燈籠,光看那上頭的字號,就能叫人明白這一家是千什麼的,總不外茶鋪酒館,賭坊娼戶一類,此地敢情和“群英集”的性質差不多,都是依附“鬼王旗”才興旺起來的小村甸。

順著溝底權充為“路”的崎嶇地面走過去,開窯子的戶頭共有四家,分別為“春來喜”、“小豔芳”、“雙合”、“洞天閣”,而不管它起的是哪一種絝麗名稱,其格局雜亂、建築粗礪則並無二致,似乎賣人肉的地方單論交易就行,什麼氣氛情調,全他娘算是題外之事了。

現在,剛剛天黑。

天才入黑,“後山溝”可就開始熱鬧了。

大部分是從“抱固嶺”“鬼王旗”大寨裡下來的人。

他們只要越過中間那片坡地,就和去鄰家串門於一樣,消消停停便應了卯,也有少數附近山居的年輕人溜了來偷尋樂子,總之,掌上燈,這裡就喧囂活絡起來,和白日的鬼冷冰清,截然兩個世界。

毒魄與南宮羽早就到了,他們當然不會大搖大擺的四處遊逛,也不會鑽進哪家店裡去叫吃叫喝,到底,這是“鬼王旗”的地盤,生面孔的人隨時都可能引起疑竇,招來麻煩,他們不想打草驚蛇,自擾陣腳,因此,在弄清目標地形之後,兩個人便窩在山溝的僻靜處休歇養神,以備時辰到了,大於一場。

伸手揮去一隻停在臉上的小蟲,南宮羽從手邊的泛白布袋裡摸出兩套夾肉燒餅,遞一套給毒魄,自己就著另一套開口大嚼,吃得頗有勁頭。

毒魄目光下望,不停巡梭著那四家窯於的方位,他咬了一口燒餅,有些食不知味的道:

“你猜想,南宮,姓崔的今晚會去哪家落腳?”

嚥下口裡的東西,南宮羽抹了抹嘴巴:

“這可不大好猜,而且,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