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紀氏老祖的幽居之地出來之後,紀雲天當即就收斂神色,態度和煦的對齊元說道:

“剛才紀某隻是一時激動,舉止間頗有唐突,說話的口氣也略重了些,失禮之處,還請小友莫怪。”

此時他滿臉笑容,客氣有加,話語間自稱“紀某”,完全沒有仗著身份以大欺小的意思,看起來很是和藹可親。

無論怎麼看,都和之前那種疾言厲色,咄咄逼人的架勢完全是判若兩人。

對此齊元絲毫不感到意外,只是風輕雲淡的擺手回道:

“紀族長當時也是心繫紀前輩的安危,足見忠厚質樸,孝心可嘉,晚輩又怎麼會因為這等微末細節而耿耿於懷呢?”

聞言,紀雲天臉皮微抽,卻沒有什麼惱怒的表情,反倒滿臉堆笑道:

“小友真性情直爽,實乃是難得的年輕俊彥,日後定然前途無量,一飛沖天。”

“既然來了,不如就讓紀某招待小友一席薄酒,也好略盡份地主之誼。”

“不必了。”

齊元微眯雙眼,淡淡拒絕道:

“晚輩還有要緊的事務在身,這次就不叨擾了,改日吧!”

現在他一聽見“宴席”兩個字,就會不自覺的聯想到司徒嫣的那場鴻門宴,可以說是已經有心理陰影了,當然沒興趣陪爺爺輩的紀雲天吃吃喝喝。

說到底,這位神似“雄幫主”的魔道巨擘之所以會前倨後恭,不過是有所求而已。

否則的話,哪怕是為了滅口,自己這個來歷不明的外人早就已經被消滅的乾乾淨淨,從肉體到神魂都別想留半點痕跡。

和魔修打交道,所謂情意是最不值錢的東西,還是直接談利益比較好。

果然,見齊元話語中有了去意,紀雲天表情微變,忙不迭的將其拉住,鄭重言道:

“小友莫及,紀某還有兩件事情想要請小友幫忙,事關我們紀氏一族的未來,還望小友能夠成全。”

說到這裡,他面容一肅,語氣異常誠懇:

“當然, 小友儘管放心,紀某斷不會讓小友白白辛苦,有什麼條件儘快開口,只要紀氏能夠做到,定然不會推辭。”

“哦?”

聽到這番話,齊元眉頭輕挑,嘴角揚起的笑意越發深刻,慢悠悠的問道:

“紀族長,有事直接說事就行,無須如此客套。”

紀雲天眸光閃爍片刻,旋即咬牙道:

“紀某希望,小友出去後不要向他人洩露老祖的身體狀況。”

“最重要的是,勞煩小友請求那位丹道大師,為我家老祖提供一個解決延年益壽丹負面影響的方法,或者說是解藥”

似乎是為了展示決心,紀雲天深深看了齊元一眼,迅速補充道:

“只要小友能做到這兩點,我紀家願意付出任何代價,決不食言!”

齊元頓時笑了,旋即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

“可以是可以,不過那位大師平日裡神龍見首不見尾,連我要見他也得多碰碰運氣,紀族長最好是耐心等上一段時間。”

說著,他眉頭微挑,滿臉認真的說道:

“至於報酬嘛,很簡單,還請紀族長准許我進入你們紀氏家族寶庫之中,並隨意挑選三樣物品,如何?”

其實就算紀雲天不同意,齊元也有把握透過遁地術取到仙鼎碎片,不過既然有了光明正大進入紀氏寶庫的機會,他自然不介意走捷徑。

他齊某人身為正道弟子,又不是心理變態,既然現在動動嘴皮子就能獲得想要的東西,犯得著再去偷偷摸摸嗎?

至於為什麼要三樣,其實是為了在某種程度上混淆視聽。

假如他指名道姓要一件沒啥用處的破爛殘片,恐怕紀雲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