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放我們進去吧。”

夏雪冷眼睨著她們,利劍當胸橫放;姿態冷淡,神情睥睨,說完這一句,並緊抿了唇,彷彿如一尊門神一樣巋然不動地擋在門口。

夏雪這一阻攔;喜娘們自然進不去;而這個時候,墨白已經快步走了過來。

“行了,你們就留在外面吧。”墨白漠然瞥過喜娘她們,淡淡一聲吩咐擲下,雖然不帶什麼情緒;但他平淡的語氣裡卻透著不容抗拒的味道。

喜娘她們怔了怔,見夏雪放了墨白進去之後,又將利劍當胸橫放攔著門口,一時又氣又無奈,直在原地跺腳。

墨白大步掠進新房,示意羅媽媽看緊門口,他則直接走到坐在床上的新娘旁邊。

“小語,讓你久等了,我們先來喝合巹酒吧。”他含笑,目光溫柔,然而淡淡笑意卻帶著森然煞意。

東方語似乎有些侷促不安,連頭也不敢抬起來,只不停拿眼角瞄他。

墨白說著,信步走到桌邊,倒了酒,隨即端著酒杯拿到她面前,往她眼前一遞。

東方語自然伸手去接,她這一接,當然得先站起來,站起來的時候,因為頭上還覆著蓋頭,一時有些不慣,當下有些蹌踉。

墨白立時伸手去扶;不過,他扶的並不是她;而是它。

東方語愕然;隨即眼前一亮。蓋頭被拿開了。

哦,是被新郎直接用手拿開的;卻不是用紅尺挑開的。

墨白又微微含笑看她;眼神越發溫柔傾注;而他隱約笑容裡,卻越發的森然冰涼。

他將剛才舍她而接住的酒杯再度往她手裡塞去;這一寒,東方語自然得再次伸出手來接。

他身形本來極為俊美頎長,是以他這隨意輕輕一塞,酒杯的高度也是極高的。

東方語要端穩酒杯,自然得抬高手腕才能做到。

她這手腕往上一抬,寬大的衣袖自然往下滑了滑;這一滑,但立時露出她一段潔白如雪的手腕來。

這一段皓腕確實潔白,哦,應該說是潔白到潔淨;因為她的手腕上,除了瑩白的肌膚,便空空如也。

墨白不動聲色地低頭一掠,淡淡道:“小語,我記得你平常總喜歡在右手戴著那條紫晶手鍊;今天怎麼不戴了?”

東方語眼裡閃過一絲驚慌,她僵了一下,才掩飾著笑道:“今天日子特殊,所以我暫且將它摘下了。”

墨白聞言,似乎毫無意外的樣子,對她的話也表示深信不疑。

只是輕輕點了點頭;然後他嘴角卻微微上勾著,露出森然的冰冷弧度。

而他看她的眼神越發溫柔了;可他的神情卻也越發的森冷。

他記得,小語平日戴那條紫晶手鍊,根本不是戴在右手;而是左手。

他微微一笑,笑容輕輕綻放在他妖魅容顏,一瞬驚煞人眼。

萬里江山的斑斕景緻,竟也不及眼前他這微微一笑的容光燦爛,絢絕萬千。

這一笑,東方語似乎看得呆了。

“哦,是這樣。”他含笑,目光溫柔,看她的眼神風華萬千,一眼勝過千言。

“你平日連根珠釵都嫌重;今天這鳳冠一定壓得你腦袋發沉了吧。”他說著,伸手,輕輕替她拿下了鳳冠。

拿的時候,另一隻手順勢撫上了她鬢邊,掠開被勾亂的髮絲。

東方語被他手指一觸,渾身似乎都僵了僵;她下意識想要伸手撥開他的手。

然而,墨白一聲輕笑,溫柔目光將她凝注;她撥開他手的動作便凝了凝。

便是這一凝的瞬間,墨白那精緻如玉的指尖已自她鬢邊一下掠至她額角。

一滑一掠,然後一壓一挑;他含笑;目光溫柔;眼神森涼,以無比迅速的手勢一下挑開她額角一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