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揉著肚子慢慢遠去。

陳大勝自然不知謝五好有較量之心,事實上,燕京現在同輩差不多年紀的,有他,有常連芳,有鄭阿蠻,有李敬圭,有唐九源,更有謝五好這些人,他們都是這個時代被人稱道的青年人傑。

陳大勝不懂攀比,可旁人卻是有此心的。

又吃了一會,一鍋老湯硬是被吃到湯底,陳大勝這才放下碗,有些遺憾的看著鍋底對張老頭說:「老人家莫要為佘先生擔心,佘先生有功朝廷,皇爺與各位老大人是再清楚不過的。

我聽聞先生也是想多為百姓做些事情,可從前的事天下人都清楚,他身體受了很大的跌落,也受不得日日上朝,皇爺心疼他才讓他卸任的,我……我這訊息也不準確。不過,過段時日必然會有封賞下來,真相到時候自會大白於天下,老丈日日在街裡營生,咱啊,就好好做生意,一般的惡言聽聽就是,很不必放在心裡……」

老張頭聽他這樣說,竟徹底鬆了一口氣,還走到棚外,虔誠的又對皇城拜了拜。

這個國家到底不能再受跌落了。

這老頭兒回來,便坐在鍋邊,邊燒火邊與陳大勝說起街裡發生的新鮮事兒,正說的歡快,眾人便見一熟悉的白影從天空縱過,陳大勝猛的站起,輕輕擺手,便有餘清官他們站起,熄滅燈籠,弄濕爐灰,湮滅炭火,將老張頭的買賣傢伙不費幾下功夫收拾進他的宅子。

一伸手取出一塊碎銀子賞給老人家,餘清官對滿面驚慌的老頭兒比了個噓道:「您老回屋安睡,聽到任何響動,都不要出來。」

天空悶雷響過,大門掩住老張頭驚慌的面容。

到底是燕京,那道白影過去後,燕京的萬家燈火,便如商議好的一般,一叢一叢的逐漸黑暗起來。

陳大勝與兄弟們穿上蓑衣,戴上斗笠,也縱身上了屋頂,遠遠便看到那琴舍的屋頂已然開打,有金屬撞擊的火花不斷映入眼簾。

管四兒站不住,便蹲在陳大勝身邊嘆息:「頭兒,良心話,要不是咱是朝廷的人,我倒願意幫一下那老尼姑,想想咱死去的弟兄們,那譚士元千刀萬剮都不解氣。」

馬二姑推了他一下涼涼道:「看你的熱鬧吧。」

可管四兒卻眼巴巴的看著陳大勝道:「哥,你說咱七個上去,能應付多久?」

陳大勝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倒是左右看看後說:「中有老隱,內圈有九思堂,東有五城兵馬,南有巡城御使,北有二十七衙門各家把頭應付,咱皇爺真看得起人,整個西邊就咱七個,你們說一會子那情不移輸了,我要怎麼告訴她,咱這西邊是個大篩子呢……」

這個問題好複雜,眾人一時間都不吭氣,就只看著遠處火花四濺,不斷的兵戈觸碰之聲傳來,竟覺著手好癢癢,這有多久沒痛痛快快的發洩一場了。

那邊還有人用蒼老的聲音威脅道:「情不移!老夫看在你祖宗的份上給你一條活路,你還不束手就擒……啊……」

一聲慘叫,便有某家倒黴的屋頂被撞塌的巨大聲音傳來。

陳大勝吸吸氣,忽然笑道:「老子想請這個女人喝酒。」

也不知道誰說了句:「人家尼師是個出家人。」

餘清官左右看看,便說:「我跟小六小七前面看看去,若是有機會,便引一下。」

陳大勝伸手將身上的蓑衣拽下來,遞給他道:「見機行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你的命金貴,少了一根頭髮絲兒哥哥我都心疼。」

餘清官輕笑,將二層蓑衣裹在身上,帶著管四兒與胡有貴融入雨幕當中。

他們走了沒多久,天空忽打了一道明閃,陳大勝站在高處便瞬間看清楚了半個燕京。

閃電裡,一眾老者各持武器,就像一個大圓將情不移籠罩其中,情不移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