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順了杯桌上涼茶喝,心說眼不見為淨,對綠奴擺了擺手,就出門找冷爺瞭解具體情況去了。

瞭解完了,他心情也慢慢平復下來,當先反思了一下自己。

確實有做的不對的地方,是自己大言不慚最晚兩天的……呃……好吧,是自己錯。

那甚麼,咳,誰知道冷爺那麼沒用也是今早才到的啊……

還有……呃……蘇家那個小公子也實在太不是東西了,這一看就是從小寵慣了的公子哥嘛,要是擱他濟善堂裡,能叫他一頓海揍改了那臭毛病不可,太飛揚跋扈了,太囂張了,太……

呃,這麼一說,好像確實蘇提燈是沒錯的。

人家無非是在屋裡悶了,在院子裡彈了個琴就被人差點捉去當個琴師甚麼的觀賞加品味了,這,這也確實不能怪他。

薛黎陷撓了撓頭,心說你在院子裡耍套拳就絕對不會有這種事發生了,可轉念一想,果然都是一群附庸風雅的人,彈,彈個屁琴跟棉花似的有個甚麼好聽好看的,還不如耍套拳帶感呢。

因此左右思索一番,薛黎陷端著空茶杯再度回蘇提燈的房裡準備續杯了,順帶跟他心平氣和的談一談,還要把把脈,哦對了,還有,要不要跟他說一下他私下單獨聯絡了鴉敷的事……嗯……他總是有點擔心的,覺得,呃,怎麼說呢,鴉敷從自己口中接到這個訊息,怎麼著也該是會來的吧,就算不來,走不開,好歹也有個回信吧,不該就這麼不聲不響的……

算了,甚麼亂七八糟的,出了這一檔子事更好,他趕快把蘇提燈從公孫家弄走,最好立馬給他送鬼市去,這一下自己也能放心下回分部那裡繼續照顧他青易叔了。

若說起先他還想讓蘇提燈看看青易叔,替小易叔診治下,但是看到柳小喵在分部之後就放心許多了,也不勞駕蘇提燈單獨顛簸一趟了。

因此薛黎陷也不急著補眠了,急匆匆的就準備去屋子裡號脈了,順帶商量下何時啟程何時走的事兒,呆在公孫家的那群豪傑他們愛商量甚麼事就商量去,他先把這禍害精給扔回鬼市才是正理。

想歸這麼想,薛黎陷卻沒急著進去,反而在院子裡站穩了。

還不偏不倚,正好站在院門那裡,他人生的非常身高馬大,又擺開了架勢,雖然沒抄把甚麼關二爺的家把什大刀闊斧的在那兒杵著,只是閒閒散散的單手玩著那茶杯,歪著頭看著偶爾過往的小廝。

只盯得每個人加緊了小碎步恨不得化成一縷霧氣似的從他面前飄過。

不一會兒,公孫坤清就來了。

看樣子是非常急的,連路都沒看清,差點從迴廊那邊一轉彎的當口撞薛黎陷身上。

薛掌櫃呲了一口白牙,「我家先生休息了,公子改日再來可好?」

「那個……他剛剛不還是……」

「但、他、現、在、真、休、息、了。」薛黎陷耐著性子溫和道,「先生沒把這事往心裡去,你也不必自責,有甚麼事明天再說吧。」

公孫坤清略微抬頭看了看薛黎陷那十分不好的臉色,雖然知道蘇提燈的性子此時也定是會想要自己先靜一靜的,因此也只得無奈道,「那好吧,我明日再來看看。發生這種事……我也十分抱歉……怪我先前沒向他們介紹你家先生,我知道他不太喜歡被人知道的。」

薛黎陷點了點頭,又抬了抬手背,做了個示意他快些走的手勢。

公孫坤清走了,薛黎陷仍舊沒進去,換了個姿勢,一條大長腿踩在院門的左邊,另一側身子靠在了右邊,這還得讓他略微屈一點膝蓋,不然腿太長放不開呢。

正鬱悶著口渴呢,心下正思索續杯的事兒,卻瞧見綠奴滴溜溜提著茶壺出來了,一張小臉上還是笑眯眯的。

薛黎陷也咧嘴一笑。

「先生讓我問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