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渡,不渡……一死萬空,皆是虛妄,不若殺殺殺……”

這時,一陣哭喊聲驚醒了沈落幾人,才記起祁連靡還在洞窟之內。

白霄天正打算進洞尋人時,就看到一個少年臉上涕泗橫流地猛衝了出來,一下子和白霄天撞了個滿懷,鼻涕眼淚一股腦地抹在了他的身上。

“救命啊,有妖怪……”

祁連靡哭喊不已,白霄天好不容易才將他安撫下來。

幾人簡單替花狐貂料理了後事,將它埋葬在了山洞旁的山壁下。

沈落見禪兒眉頭深鎖,一副凝重神情,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不用著急,總會想起來的。”

“花狐貂已經為我而死了,我卻還無法喚醒半點記憶,我是不是太愚鈍了,我真的是玄奘法師的轉世之身嗎?”禪兒仰頭看向沈落,忍不住問道。

面對一連串的問題,沈落沉默了片刻,說道:

“是與不是,我沒辦法告訴你答案,別的任何人可能都沒辦法告訴你答案,只有你自己做到了的時候,才是答案。”

沈落其實很理解禪兒的心思,面對李靖的囑託時,沈落也在自我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那個與眾不同的人?是不是那個能夠阻止一切發生的人?

他現在沒有答案,只有不斷去做,去成就那個答案。

禪兒聞言,手裡緊緊攥著那枚琉璃舍利,陷入了沉思,良久默然不語。

而後,一行人返回赤谷城。

“你們來救人,怎麼連瘋子沾果都帶來了?”祁連靡有些不解道。

“不是我們帶他來的,而是他帶我們來的。”白霄天咬了咬牙,答道。

“他帶你們來的……怪不得,他以前沒瘋透的時候,的確是老喜歡往這邊跑。”祁連靡聞言,點了點頭,恍然說道。

“沾果瘋子,他的名字是叫沾果嗎?”沈落皺眉問道。

“是啊,你們別看他現在瘋瘋癲癲的,可實際上,他以前和我一樣,也是一國的皇子,而且在整個西域都是頗有賢名呢。”祁連靡說道。

“一國皇子,怎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沈落驚訝道。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你們要是真想聽的話,我就講給你們聽聽。在我們烏雞國北邊有個鄰國,叫做單桓國,國土面積不大,人口不及烏孫的一半,卻是個佛法昌明的國度,從國王到百姓,全都侍佛虔誠……”祁連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