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瑩睡下後,蘇容吩咐人取來紙筆,開始默寫張鶩的手札和王晟的策論。

這兩本被周顧一直惦記的東西,自然是十分精妙和深奧,尤其是張鶩的手札,隻言片語間便是治國之策,用兵之謀,可見張鶩不止是一名傳世文臣,還是通讀兵法,善於用兵的將臣。

蘇容寫了半日,一邊寫,一邊琢磨,倒也不覺得累,反而覺得越是品味研磨,越是受益良多。

晌午時,葉秋瑩睡醒了,睜開眼睛,見蘇容站在桌前寫著什麼,她的面前已經堆疊了一大摞紙稿,她下了床,走到她身邊,沒打擾她,歪著頭看。

蘇容聽到她的動靜,偏頭瞅了她一眼,“睡醒了?”

葉秋瑩點點頭,“蘇七姐姐,你這寫的是什麼?”

“張鶩的手札。”

葉秋瑩問:“是那個名臣張鶩嗎?”

“對。”

葉秋瑩驚訝,看看她,又看看她面前的一大摞紙稿,“蘇七姐姐,你好厲害啊!竟然能默寫出張鶩的手札。”

蘇容道:“這個本事是天生的。”

葉秋瑩眨眨眼睛,見她落筆不停,字跡十分有筋骨又流暢,寫了這麼久,手腕依舊有力,她又被她的字折服,“蘇七姐姐,你的字也寫的好,跟我小叔叔寫的一樣好。”

蘇容笑,“能跟你小叔叔的字想必被你說一句一樣好,證明這字確實能拿得出手。”

葉秋瑩肯定地點頭,“特別好。”

蘇容的字是謝遠與蘇行則盯著她練的,若是練不好,就不讓她出府玩,她為了能出去玩,自然很是下了一番苦功夫。

給周顧寫藥方時,用狂草,面對張鶩的手札,她自然不好褻瀆,用的是端端正正的字型,鐵畫銀鉤,力透紙背,這一手字,確實還算配得上這手札的內容。

她還剩下些沒寫完,便對葉秋瑩問:“是不是餓了?”

葉秋瑩搖頭,“不餓,蘇七姐姐,你寫吧,我不打擾你,就坐在這裡看著你寫。”

蘇容看了一眼天色,點頭,“行吧,那等我寫完再用午膳。”

葉秋瑩應了一聲,不再打擾她,拿起她寫過的字跡看,一雙大眼睛,模樣認真。

半個時辰後,蘇容放下筆,揉揉手腕,又揉揉肩膀,對外吩咐,“來人,擺膳!”

有伺候的下人立即應是,匆匆去了。

葉秋瑩一雙小手,將蘇容寫的所有紙稿都已疊得整整齊齊,“蘇七姐姐,你寫這紙稿,是要送人嗎?”

畢竟,一個會默寫下來的人,是不需要這些紙稿拿在手裡看的。

蘇容點頭,也不隱瞞她,“送給周顧,他喜歡。”

葉秋瑩恍然,“周家小哥哥文武雙全,而張鶩的手札,既有治國之策,又有兵法謀略,他確實是會喜歡張鶩手札的人。”

蘇容看著她如大人一般的點頭,失笑,“你還挺了解。”

葉秋瑩脆聲道:“小叔叔與我講過張鶩的手札,說張鶩能文能武,是傳世名臣,若有機會拜讀,實乃大善。”

蘇容看著她,“這樣啊那你要不要抄錄一份,送給你小叔叔?你親手抄錄的,他應該很喜歡。”

葉秋瑩睜大眼睛,“蘇七姐姐,我能抄錄?這手札珍貴……”

蘇容點點她鼻樑,“好東西留存於世,就是要惠及於人,你小叔叔也喜歡,你抄錄一份送他就是了。在我這裡,東西再珍貴,若被人藏私,封存起來,不能得用,也全無意義。”

葉秋瑩眼睛晶亮,“好,謝謝蘇七姐姐,我一會兒吃過午膳便抄錄,我會很快的。”

蘇容點頭,“行。”

廚房送來午膳除了蘇容喜歡吃的幾樣菜外,也照顧了葉秋瑩的口味,做了幾樣她愛吃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