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目中將會流轉迷離的情愫;那玉雕般雪白的手臂將會環繞他的胸前,那青蔥般的玉指會在失神時下意識的抓緊他的後背;那綢緞般光滑的大腿將會夾緊他的腰際,那珍珠般的小腿會在高潮的霎那與精巧的足尖繃成一條完美的直線。

“薩米……求求你……”

少女的哀求又一次悽婉的響起在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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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馬埃爾猛然在冷汗中驚醒,也許是這一個月來的追蹤過於勞累吧,薩沃坎走後不久,薩馬埃爾竟然在這林間的清新空氣下,沉沉睡去。

他從噩夢中驚醒的第一件事是拔出了那血色的彎刀,凌厲的帶著森然殺氣掃過四周的一切。十年了,他的神經時刻保持著緊繃,從未放鬆,因此,他從來也沒有像現在這樣毫無戒備的睡去,即便是他想強迫自己睡得像剛才那樣沉也無法做到。

天色已暗,卻沒有全黑,就北地的天色而言,薩馬埃爾判斷只是下午而已,也就是說自己剛剛睡了大概六、七個小時。四周沒有一個人影,薩馬埃爾也感覺不到任何危險的氣息,他懸著的心逐漸放下。

難道是多心了?純粹因為自己太累了嗎?

不自覺地望向樹林深處的雙眼在不經意間發直,眼皮沉重的想要落下,是林間的寒風讓他突然警醒。

這樹林有古怪!

他拔足向樹林深處走去,心中突然升起一個念頭——如果自己正身處林堡之外的林間,而林堡又是為了連通大陸與草原,在森林之中興建的,那麼自己不就置身於這傳說中的,充滿著陰森與詭譎的寂靜之森?

但那又如何?

薩馬埃爾心中永遠不會出現“懼怕”兩個字,這世間沒有什麼能傷到他,因為他是薩馬埃爾,是惡魔在這世間的代言人。

沒有一點聲音,沒有一點活物的氣息,儘管薩馬埃爾知道這偌大的森林裡一定有活物,不論是野獸,還是蟲豸,就算是入夜也不可能全然悄然無息,但薩馬埃爾就是聽不到一點聲音,而且越向森林深處,這種靜謐就越深入人心。這好像是這森林散發的一種獨特的氣場,或者一種聲音,讓置身其中的人主觀的感覺到寂靜——一種嘈雜的,掩蓋了世間所有聲音的寂靜。

而茂密的枝葉遮住了星光,於是薩馬埃爾不能聽,也不能看,他走著,猶如漫步在自己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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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馬埃爾的手,穿越了時空的界限,重新觸碰到了那顫抖的嬌軀。

那少女的眼波流轉,似哀似怨,如泣如訴,痛苦和悲傷之間,似乎也有那麼一絲隱隱約約的歡樂與期望。

果真如此嗎?

他是否愛這個女孩,這個答案他早就確定,十年來也沒有變過——他很愛很愛她,他感到自己就是為她而生。

而另一個問題,卻總讓他疑惑,總讓他迷惘,甚至有些誠惶誠恐——她愛他嗎?

曾經,他會很確定的說她愛他,因為他們曾經是那麼要好的朋友和夥伴,他們幾乎並肩攜手度過了童年的每個清晨,每個正午,每個傍晚……而在看到她絕然悽婉眼神中的一絲異色時,他認定了那是愛,於是他更加堅定地抱緊了那個火熱的香軟身軀。

而現在,他知道那是的自己是可笑的。

不,不僅是可笑,而是可悲,可嘆,可憐甚至可恥的。

現在的自己再也不敢去想她是愛他的,而那時她眼神中閃過的異色,大約是一種對於自己命運的悲嘆,或者是對於獻身的覺悟,又或者,是對於少年的曲意迎逢和之後的深深恨意?

每每想到此處,他總會對自己說:那又如何,我不在乎。

可是自己真的不在乎嗎?最愛的人恨自己入骨,他真的可以不在乎嗎?

那他這十年間,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