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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倫愣住了。

在這樣的時候想這樣的問題……

真是……

噗哧！

只是在陷入沉思的瞬間，就已經足夠露出夠多的破綻，也就只是這露出破綻的瞬間，一柄匕首已然穿過了他的胸膛。

神眷之體，吸血鬼們並不敢直接用爪子撕碎他的身體，但神眷之體，也始終是血肉之軀，所以匕首毫無阻礙的穿過他的胸膛。

他抬起頭，看著眼前桀桀怪笑的吸血鬼，竟然也朝他笑了一下。

這笑容讓這隻身經百戰的吸血鬼，也是愣了一下，這一愣，讓他沒有立即離開，也讓亞倫抓住了機會。

他伸出手，握住了刺進自己胸膛的匕首。

“驅邪。”他說。

並不磅礴但還是足夠的神力，瞬間便從他的手上傳遞到匕首，然後再從匕首傳遞到還沒有把手從匕首匕柄上拿開的吸血鬼上。

吸血鬼發出了一聲慘叫，整個人身上燃燒起聖光引燃的火焰，連貫帶爬的翻滾到一邊。

亞倫並沒有趁此追上去，再補上一記，事實上，他似乎連奔跑的力氣都沒有了。

或許是因為體力耗盡，或許是，忽然就感覺到疲憊。

驅邪。

何為邪惡？

這已經不僅僅是第一次出現的困惑了，事實上它出現過很多次，只是這一次，似乎更加清晰和深刻。

何為，邪惡？

眼前正在殺戮著的吸血鬼嗎？還是若干年前，正在維特勒小鎮上清理著吸血鬼的裁決所？人類者，為正義？非我族類者，為邪惡？抑或信仰神者，為正義？反之，為邪惡？

他陷入了迷惘之中。

而更多的長劍與匕首，刺入了他的身體，邪惡的血族魔法，也分別擊中了他，黑暗屬性的魔法，侵蝕著他的身體，猶如火燒冰凍般疼痛。

但他都感覺不到，只是迷惘。

就這麼迷惘著，倒下。

只是在失去知覺時，似乎隱約不知道從何處傳來一聲詢問。

你仍信仰嗎？

我信。

他這樣回答。

正在滿意的看著自己的血裔們屠殺的莉莉絲，忽然臉色變了一下，然後立即毫不猶豫的說。

“散開！”

然後她瞬間就拉著卡莉西特的賈德布里斯，瞬移出了千米開外。

正在享受殺戮的盛宴的吸血鬼們，愣了一下，但仍然第一時間放棄了自己眼前的目標，朝後飛快的退開。

也幾乎就在同一時間，殺戮場中，猶如突然引爆了一顆小型照明彈一般，轟然炸開了明亮的光。

光芒之熾烈，光芒之耀眼，就算是在幾千米之外，都能夠看到，猶如地面上忽然炸出了一顆小型的太陽。

而周圍所有的吸血鬼，瞬間便灰飛煙滅。

“這是……”

當光芒炸裂的瞬間，待在莉莉絲身邊，沒有出手的卡莉西特與賈德布里斯，只覺得一陣足以耀瞎雙眼的光撲面而來的同時，也能夠感覺到純粹的光與磅礴的力量，倘若不是莉莉絲下意識的拉了他們一把，只怕他們也就要在這光中灰飛煙滅。

“果然是神眷之體。”莉莉絲輕哼了一聲，“估計是天使降臨。”

但她還是估計錯了。

並不是天使降臨，因為光芒過後，緩緩漂浮上半空的光團裡，亞倫的身後，並沒有展開任何的羽翼。

倖存的騎士與牧師們，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狂熱眼神，看著被璀璨光團所包圍中的亞倫，口中喃喃的說。

“神蹟降臨……”

更多的人加入了這句話的重複，起初只是喃喃自語，但最後，不過幾秒的時間，所有的聲音，就化為了並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