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染血的破爛抹布,高翹的鼻子歪到面孔一邊,左眼恐怖的向外突起,而右眼則被腫漲的皮肉擠成一道縫隙。

“默茨,有必要這樣嗎?”費戈轉向一邊的軍情處長,他並不是可憐這個女人,而是覺得沒有必要大廢周章。

默茨海爾男爵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在我看來沒什麼不妥當的地方,審訊已經進行十九個小時了,咱們的老闆娘一個字都沒說,這說明我們的力氣用錯地方了!”

費戈鬆開了女人,佐埃拉的頭無力的耷拉到一邊。“看來你要繼續了?”

“當然!”默茨海爾一邊點頭一邊向負責刑訊的打手示意了一下。

潮溼悶熱的地底空間突然傳來皮鞭抽落人體的震響,有人在呼喝叫罵,有人在悲喊慘呼。壁爐內的火焰令蒙著頭面的打手大汗淋漓,不斷抽響的皮鞭令女人痛苦的痙攣。

這座囚室的來歷可不簡單,它就在軍部法庭的下面。陰暗的地底空間曾經關押過無數宣告顯赫的將帥軍官,而這間刑訊室也在漫長的歲月中積累了許多的刑具和豐富的折磨人的經驗。

“等等!”費戈不耐煩了,他不是虐待狂,對這種事他可不敢恭維。

“佐埃拉,算我求你,你總得說點什麼!”

佐埃拉勉強抬起頭,她的視力已被毒打完全破壞了。

“我……我是無辜的!我……我要見統帥!”

費戈搖了搖頭又嘆了口氣,“佐埃拉!我幫不了你!統帥不會見你,除非你完全供認自己的罪行,併為家族指認那個收買你的人!”

“我說過!我是……無辜的!”

“那我就真的幫不了你了!”費戈有點氣餒,他還沒見過這麼嘴硬的女人,其實證據已經很充分了,現在只是逼迫佐埃拉供認她與費特楠德家族的關係。

“我要見統帥!”

“好吧好吧!”費戈掏出自己的手帕為落水狗擦拭了一下嘴角溢位的血跡。“回答我的問題我就為你約會統帥好嗎?”

佐埃拉沒有言語,一天一夜的折磨已經使她筋疲力盡。

“11月20日那天上午,也就是軍統調查局長博克里埃·安魯·內塔加波遇害的時候,你在哪裡?在幹什麼?”

“我……我在俱樂部!”

“我拜託你仔細想想再回答!”費戈無聊地為自己捲了一顆紙菸。

“沒用的!”默茨海爾男爵再次走了過來,這個問題他已經問了無數次了。“我們得給她來點……”

“來點刺激的!”一個渾身都罩在斗篷裡的人突然出現在刑訊室的門口。

默茨海爾凝神打量了一下這名戴著一副白手套的怪人,他馬上就想到了這傢伙的名字。

“是解剖手愛德華先生嗎?”

“是的!但不是愛德華先生,是愛德華醫生。”解剖手沙啞至極的喉音令室內的溫度陡然下降,他就像幽靈一樣飄進恐怖的囚室。

“真高興看到您平安回到都林,路上還好嗎?埃勃男爵和小戈多他們都好嗎?真難想像!你們竟然航行了兩千多公里才返回帝國的內河。”

“好不好自己去看!叫我來幹什麼?就是為找刺激嗎?”解剖手愛德華沒有理會默茨海爾男爵那副算不上多麼真誠的笑臉。

“呃……現在看來刺激一點是必須的!但我們要保證犯人時刻都是清醒的!”

愛德華衝軍情處長點了點頭,這種程度的要求對他來說就像呼吸一樣純熟。

費戈有些好奇的打量著蒙在斗篷裡的男子,他注意到對方面孔上那些猙獰的刀痕,也留意到對方眼瞳中閃爍著的青白淡影。這樣看來,解剖手愛德華先生不是一個瞎子,就是一個毫無情感的冷血狂徒。

“您不打算使用那些道具嗎?”默茨海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