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這都是後話,時於現在。後話還是少提。

教歷802年,西方王國意圖打壓泰坦的戰爭全面爆發,剛剛度過三十八歲生日的加里寧舒曼伯爵生意慘淡。令人有些尷尬的是,和愛國熱忱並無大多關係。大抵是為了餬口(貴族參軍可以免去家庭的各種賦稅)與軍旅生活並不十分投契的建築師就在首都衛戍區加入帝國近衛軍,就職於作戰部排程局。

令加里寧舒曼伯爵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就在軍部審計部門考較他的出身時,也許是什麼地方搞錯了,審計人員竟然發現,在不知道多少代以前,舒曼家族的譜系上出過一位能征善戰的元帥!即便加里寧百般辯駁也無濟於事,審計部門又不會承認自己的錯誤,因著祖上福廕,他們直接加封對軍事幾乎一竅不通的加里寧舒曼伯爵中將銜。這看似有些離譜,可事實證明,不管那位舒曼家的元帥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最高軍部的這項任命將是整個第二次衛國戰爭中最值得讚賞的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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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揹著中將軍銜,本身卻對軍事不甚清楚,加里寧在最初的一段時間確實揹負了很大的壓力,他考慮過辭職,可又被同事告知戰爭期間的辭職人員會被當成逃兵!於是,舒曼伯爵幾乎是在萬般不情願的情況下開始了他的工作,但是,也是就此,他的才華和他的天賦變得一發而不可收拾。

作戰部排程局的新兵加里寧舒曼中將是在“2·23兵變”中開始綻露頭角。當時,時任作戰部臨時主官的拉里勃蘭將軍為了避開那些在軍部工作多年,多少都與首都貴族有些瓜葛的排程官,特別選擇了剛剛加入軍旅不久的加里寧負責排程“皇帝新衣”中的用兵事宜,這裡無須多說,事實很清楚,儘管奧斯涅親王和他那些智囊在制訂計劃的時候已然佔據上風,但若沒有加里寧做最後的排程和配置,多達四方參與的“2萬兵變”就不會精確到每一個行動單位的位置。而且,最值得一提的是行動時間的把握,是加里寧這位建築師看中了英雄塔這座大火把,這在根本上解決了統一行動時間、避免延誤的問題。

之後,對“2·23兵變”中的排程問題,加里寧舒曼中將曾與獲任作戰部部長的拉里勃蘭將軍有過一次公開討論。在這次談話中,加里寧第一次提出了自己的軍事主張,他把帝國近衛軍看成是一座龐大的建築,每支部隊每個部門都是這座建築中的一根梁木,梁木由命令、上下級關係、補給、運輸、動員力、戰鬥力等等緊密連線在一起。作為一名建築師,他要做的就是在這座建築發揮功用的時候。儘可能合理地運用每一根粱木,儘可能節約、儘可能迅速地促使這座建築達成上級命令裡地目的。

將建築中的計算方法和佈局觀念引入戰爭,這是歷史上地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但加里寧舒曼伯爵並不是單純地運用他的建築學理念,而是真正地把握住戰爭地脈動。利用精確的建築師思維,融入科學的計算方式,準確細緻地調動軍隊、因地制宜地配置資源。在戰場通訊和戰地派遣的誤差幾乎不可避免的時代,加里寧舒曼完成了首都戰區主力地大撤退、策劃了五十萬人在上下泰坦尼亞省的會兵,規劃了大決戰的兵力排布圖紙。進而確立了收復失地、三面出擊的未來戰場格局。

“可是現在!說這些都沒用!我的出擊位置上有一大片的魚塘,你讓我和我計程車兵怎麼從那個鬼地方發起衝鋒?再說在我後面還有填補這個位置的兩個軍!”

加里寧舒曼中將戴著一副厚厚的花鏡,花鏡下面就是刀子削過一樣的稜角分明地五官,額前有一束淺金色的頭髮從三角軍帽裡垂下來,擋住一邊鏡片。按那位最高統帥的說法,這位戰區總排程官像極了德意斯鬼子,只有德意斯人才會有淺金色地直髮。

此時此刻,舒曼伯爵好整以暇地打量著面前這個怒氣衝衝地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