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小組的警員收拾出一間大辦公室,裡面有電話、傳真件、電腦,方便韓博接收內地公安機關發來的資料。辦公室裡還有一張大沙發,晚上可以住人。

韓博看看正忙碌的同行,笑道:“他們怎麼辦,我也怎麼辦。”

“您是客人,這怎麼可以?”

“我是客人,但我一樣是警察。這是你們的案子,一樣是我的案子。”

“好吧,這是我的號碼,有什麼需要您儘管打電話。”

送走安吉拉,年輕的總督察端著兩杯咖啡走過來,遞給韓博一杯,靠在落地窗上看著忙碌的cid笑問道:“韓長官,您打算跟我們一起熬夜?”

“關督察,我正準備問你同樣的問題,o記和ccb已接手,你似乎沒必要一起熬夜。”

“綁架跟我沒關係,您要帶回去的東西跟我有關,鄧sir交代過,既要保證人質安全,也不能讓您兩手空空回去。”

“謝謝。”

“應該的,今後或許需要您幫忙,我是說我們聯合財富組。”

“我說得是這杯咖啡。”

關星偉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忍俊不禁笑了。

韓博喝了一小口,側身道:“開玩笑,千萬別在意,第一次見面時你說得非常有道理,想打擊跨境犯罪,我們只有合作,必須合作。”

“可是法律上存在許多漏洞,比如您不能把餘帶回去,我們一樣無法將周押解回來受審。”

“總會有辦法的,相信這只是暫時的。”

“五十年之後?”

這個話題很微妙,涉及到“一國兩制”的大政方針,韓博放下杯子:“我不是政治家,也不是高階官員,跟你一樣只是警察。”

香港雖然迴歸了,但香港媒體習慣報道內地的負面新聞。

關星偉跟很多香港人一樣,對內地始終持有某種偏見。作為一個高階督察,他不會當韓博面說那些,想了想突然冒出句:“韓長官,據我所知內地公安講究資,像您這樣的高階警務人員應該不多吧?”

“也不少,只是你沒接觸過。”

“或許吧,總之,認識您很高興。”

“我也是。”

這邊閒聊著,對面電話此起彼伏。

資訊發達不是吹的,關於餘紹東的資料一份接一份從各執法單位彙集到這裡,o記的一個總督察是最高指揮官,戴著耳麥不斷下達命令。

海關的一個高階監督(主任級)同幾個關員忙著稽核韓博之前提供的證據材料,警務處的兩個文職人員在他們這一組,正忙著查閱相關的法規和指引,贓款歸還不是說還就還的,該走的程式一個不能少。

“韓長官,我們需要這兩名嫌犯更多更確切的資料,您在內地的手下什麼時候能發過來?”

“十五分鐘,”韓博抬起胳膊看看手錶,朝“o記”的指揮官笑道:“我同事正在整理,最遲十五分鐘就能傳過來。”

“謝謝韓長官,拜託了。”

“路sir,cib同事已找到目標,他剛進入新豐酒樓,高sir正在想辦法,看能不能安排一個兄弟混進去。”

一個便衣點點滑鼠,液晶顯示器上出現四張照片。

餘紹東,果然是餘紹東!

韓博一眼認出嫌犯,走過去緊盯著顯示器看了十幾秒鐘,突然指指左下角:“路sir,能不能放大點,我想看看這個人。”

“放大。”

“yes!”

狗仔隊正在跟,“o記”正在往那兒趕,這個時候警員絕不能暴露身份,路總督察不無緊張地問:“韓長官,您見過這個人?”

“沒見過,不認識,不過這個人的臉型跟郭夢辰有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