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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曼娜笑著道:&ldo;這個卻不知道了,不過老翰林已經託了孟太守暗中緝拿那位謝娘子了,總之,人拿到了,再仔細問也不遲。&rdo;

&ldo;唉!&rdo;卓昭節皺了下眉,道,&ldo;我卻不相信謝家阿姐會為了酒珠殺人越貨。&rdo;

&ldo;卓娘子為何如此說?&rdo;莎曼娜好奇的問,&ldo;卓娘子大約不知道,那酒珠可是個稀罕的東西,將它浸泡在水裡,即能化水為酒,整個中土也不過五指之數呢!小主人這顆還是主人偶然得到的,否則小主人都弄不到,若是拿去賣,根本就是有價無市,沒有千金那是想都別想的。&rdo;

卓昭節道:&ldo;正因為稀罕,所以才難出手,並且奪取之後也難逃脫追殺,我覺得謝家阿姐不像是如此不智之人,再者,謝家阿姐有個親眷就在……&rdo;說到此處,之前提到白家蜜餞做得好的教訓浮上心頭,她忙隱去了伍夫人,道,&ldo;千金雖多,但這世上也並非人人都會動心,我覺得謝家阿姐實不像是這種人。&rdo;

她心裡想,謝盈脈當初可是千里迢迢來投奔表姐伍夫人的,可見表姐妹兩個的感情,這伍夫人就在屈家莊,她的丈夫屈談是莊上夫子,這屈家莊根本就是紀陽長公主的產業,屈談即使不是長公主的奴僕,總也算是長公主的門下了,他是個讀書人,將來未必沒有一番前程,謝盈脈打誰的主意不好,打到自己表姐夫的主子頭上?

休說這酒珠是寧搖碧的了,就算是旁人的,謝盈脈難道不怕事發牽累了表姐一家?要知道伍夫人雖然看著是家境清貧的,可謝盈脈卻不窮,即使她盤下博雅齋因為投了老齋主的緣,沒花費太多,但陳珞珈和趙維安既然為了幾人先師的遺產特意從嶺南找到秣陵,可見謝盈脈的身家也不菲了,不然單是路上盤纏都劃不來!

既然身家不菲,謝盈脈又何必去做那打家劫舍的勾當?何況那日卓昭節所見所聞,原本就是陳珞珈與趙維安故意要拖謝盈脈下水的。

莎曼娜對謝盈脈可不熟悉,聞言嫣然笑道:&ldo;卓娘子是個心善的人,看誰都是好人。&rdo;

卓昭節道:&ldo;也不是……&rdo;這麼應了一聲就聽出了揶揄來‐‐自己難道不是曾經三番兩次的把寧搖碧認成了一個好人嗎?結果每次這麼認為了,跟著就被他戲弄!這莎曼娜是寧搖碧的貼身使女,自然沒有不清楚自己家主子的真正性情,估計背後不知道笑了自己多少次了呢,如今才有這麼一說。

她再想起剛才被莎曼娜撞破的一幕,雙頰浮上暈色,強自鎮定道:&ldo;嗯,反正……反正就是這樣吧。&rdo;

莎曼娜見她尷尬,也不敢繼續嘲笑,嘻嘻道:&ldo;娘子似乎累了,婢子先告退!&rdo;

等莎曼娜走了之後,又過了片刻,卓昭節用力一捶榻,懊惱的道:&ldo;方才怎麼就沒趁沒旁人在,與莎曼娜好生解釋一下之前的事情?哎!&rdo;

是夜,秋白如霜,明月湖畔,浩浩蕩蕩的蘆葦盪,隨著秋風吹過,洶湧如潮。

蘆葦叢中夜鳥咕咕,漫天星子寂寥,八分滿的月輪漠然垂望人間。

嘈雜的奔跑聲打破了萬物天籟的祥和。

靴子飛快掃過糙叢的聲音,混合著略帶急促卻仍舊遠較常人悠長的呼吸。

一個冰冷的聲音,在清寂的夜中響起:&ldo;陳珞珈,你還要跑到哪裡去?&rdo;

奔跑聲驀然停下,陳珞珈站在湖岸上仍舊葳蕤的長糙中,猛的轉身,十步外,謝盈脈面罩嚴霜,披著一身月華,好似桂宮仙子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