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盛安言傳身教教會了他一個道理,在掌權者的眼裡,權利才是第一位,如果親情成了奪權的障礙,自然就要排除。 …… 透過薄細的紗窗,滿院的花朵,早已不是春日裡那般繁盛。 顧南棲趴在床上,慘白的面容浮著細碎的汗珠,良姜剛剛擦去,轉瞬又佈滿。 身上說不清是哪個地方,只覺得到處都疼,像是連呼吸都在隱隱作痛。 良姜皺著眉頭,望著此刻痛苦的顧楠棲,想說什麼,張了張嘴卻是一句話也不曾說。 “呵呵。”看著她這般模樣,顧楠棲虛弱的扯出一聲低笑,“何時也這般吞吞吐吐了?” “主子……”良姜複雜的盯望著顧南棲,眼底有絲絲縷縷的心疼。 “主子又何必非得放大盛質子平安離開,便是他受了傷,皇上也不會這般處罰你。” 八十大板! 主子如今這身子本就羸弱,如何經得住這八十大板! “主子從來都是一個講究回報的人,這次,竟就這麼容易放了那大盛儲君回去,平白受了這頓杖刑,那大盛儲君卻什麼也不知道!” 說著,良姜站了起來,“屬下這就修書一封,將此事告知那大盛儲君,他該知道主子的好。” “呵呵。”顧南棲睜眼瞥了一眼良姜,望著她臉上忿忿不平的神色,她道:“何至如此,他不也送了我一個大禮麼?這叫……禮尚往來。” 良姜眼底劃過一抹疑惑。 還不待她說話,門外便傳來了雲飛的聲音,“主子。” “進來。” 雲飛和雲木推門而入。 看著床榻上面色蒼白的她,倆人握著劍的手緊了緊。 那日,當皇上聽聞大盛儲君逃脫之事,二話不說便將主子下了大獄,卻得鶴瀟相勸,最終杖責八十。 可這八十杖,縱使有鶴瀟良藥相救,也是要了主子半條命的。 她曾是棲息在枝頭的大殷帝姬啊,如今,卻這般悽慘,腳下的每一步,都需要用命來謀。 “怎麼了?”顧南棲問。 雲飛收斂了些許情緒,這才道:“下月便是先皇忌辰,皇上欲大發赦令,加封一批官員。” 聞言,顧南棲只是一笑。 “我病了,這段時日,便安心在府養病吧,外面的事兒,管不了。” 三人疑惑的看向顧南棲,瞧著她此刻的模樣,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主子確實不宜勞累了。 此刻,上官融正在酒樓宴請南宮越。 “御史大人可知皇上有意在先皇忌辰那天加封一批官員?” 南宮越幽幽的放下手中酒杯,“此事,我已聽聞,只是,侯爺如今風頭正盛,身居高位,怕也是封無可封了,若是再封,只怕,會引起皇上的忌憚之心。” “唉,御史大人此言差矣,老夫只為大殷穩定,哪能顧及己身,只是,朝中顧氏奸佞一黨越發猖獗,若是皇上藉著先皇忌辰大封,只怕會動搖朝中根基。” 說著,上官融沉沉的嘆息一聲。 “老夫是想,在明日早朝諫阻此事。”喜歡上卿有疾()上卿有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