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上的定製的,只能是水藍色的秀女服飾。但,要求的是顏色,卻不是細節。赫舍里氏又是好面子的人,何況烏府並不是缺金少銀的人家,所以,舒敏的衣服雖然也是極為普通的水藍色,但細細看過去,卻有著許多的不同。衣服的質地是上好的江南絲綢,摸上去極為柔滑,在陽光下必然也是氤氳著一種淡淡的光亮的。說起來,舒敏一開始並不願意讓自己這麼出風頭,畢竟這一天只是初選而已,這樣出風頭難免會讓人記恨。可赫舍里氏卻拍拍自己的頭說這樣的事情完全不用自己操心。

赫舍里氏當初在宮中隨侍太皇太后的時候曾趕上過一次選秀,而這一次為女兒置辦東西,她是將所有的尺/度分寸都拿捏地極為到位的。讓舒敏穿絲綢的旗裝並不過分,只是質地好一些,衣袖口領口上繡了些同色的山茶花,花扣上和龍華的繡工上多費了些心思,這些只是為了事事處處讓人仔細打眼兒瞧的時候能看出舒敏的身份來。當初她在宮中,可是見過不少傢俬極厚的人家養出來的驕縱女兒,本就已經穿上了繡了無數暗雲紋的旗裝,站在眼光下面已經是晃人眼睛了,偏生還不知道如何做人,說話做事處處頂撞著別人,讓人看了便心生厭惡。

而不讓舒敏穿最簡單的緞子旗裝甚或是更為簡單的棉布旗裝,無外乎只是因為不想讓別人看了女兒的衣服,心裡便生出了欺侮的意思。她的女兒她心裡清楚,向來是個不願與人結仇的,若真是什麼人惹上來,也頂多是避過就好了,除非忍無可忍之時才會出手。她這般做,也只是為了能讓自家女兒在宮裡少受些罪罷了。

舒敏坐在凳子上,任由身後的春書為自己梳理頭髮,最後還在辮梢簪了一枚小簪子,雖說簪子很小,但那上面鑲著的各色寶石成色質量卻都是上乘。

舒敏將辮梢撈到身前來看了看,搖了搖頭,早上起來,她本是很困的,這時卻不能不特意吩咐一下春書,“春書,你去將匣子裡只有一顆兩顆寶石的發繩拿來紮上便是了,這樣一個簪子紮在髮尾,若是動靜大了,還不得掉了丟了?”心裡感嘆,古人的信用意識還真是弱,自家額娘讓自己戴這麼個東西進宮,就不怕哪個小門小戶的女孩兒手癢,直接給自己摸去了?

春書答應著,動作卻有些遲疑,那支小簪子是夫人吩咐了,一定要讓姑娘戴到頭上去的,姑娘這樣取下來,會不會有什麼事兒呢?

當然,舒敏已經猜到了自家額娘讓自己戴這麼一大堆珠寶攢在一起的簪子的用意,是想讓自己只是站在人群裡就讓別人識出尊貴的身份的意思,只是,她想著自己這樣的一身出去,未免就太俗豔了,這樣的裝扮可是與她日常的打扮是不一樣的。

到最後,春書還是在舒敏的眼神中照出了梳妝匣子裡面一根只有兩顆綠瑩瑩的貓眼兒的頭繩給舒敏紮上了。卻一臉怨忿地看著自家主子。

舒敏照照鏡子,看見了身後春書的表情,不由得笑了,“怎麼,覺得你姑娘我這個樣子不好看了?”這丫頭,就會瞎擔心,她還沒有完全拾掇完呢,就在這兒操心上了。

春書囁嚅著,“姑娘這麼說,奴婢不敢當,只是,夫人吩咐了,姑娘這般……不就有點兒……”不就有點兒輕率了嗎?後面的話,她沒有說出來,因為面前的人是她的主子,即使感情很好,但那人依舊是主子。

舒敏笑笑,自己開啟了妝臺下面的抽屜,取出了兩個盒子,這兩個盒子裡面裝著的東西都不一般,而現在,她要把這兩樣東西派上用場。

春書一看自家姑娘開啟了那格抽屜,便一下子就知道自己沒猜透主子的想法了。那抽屜中東西並不多,但每一樣的意義拿出來都要比這梳妝匣子裡所有的珍寶首飾都要重得多,只因為那抽屜裡面都是上面賞下來的。

而舒敏手中的兩個盒子裡,一隻盒子是故去的太皇太后賞賜的上乘的羊脂玉簪子,另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