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十歲,縱然是幾年之後就會因為適齡而進宮選秀,但,現在讓她就這樣拋頭露面還是有些為時過早了。上一世的悲劇總是在她得意忘形的時候提醒她不要隨心所欲地站在萬眾矚目之中,自古“槍打出頭鳥”的道理就不曾更改過。

赫舍里氏合上冊子,“婧兒,若是你想要有什麼好法子管器具額娘自是不會過問的。畢竟這府中這麼多事務也只有咱們娘倆來做。但,額娘總想著讓你把那天的膳食和服飾裝扮的事情過問一下。”只有這兩樣是完完全全展露在其他人的視線中的,也只有這樣才能顯示出他們家女兒的與眾不同。

舒敏聽了,眼角不禁有些抽搐,果然,她的好額娘是想到了自己最想躲開的地方去了。但,既然已經是額娘心中定下來的,自然不能反駁了,到時候只能注意些不要做得出格了便好。

很快,還未等舒敏完全準備好一切事宜,父親的生辰日子已經到了。其實,她只是將自己一開始從母親那裡自願領到的差事真正下了些辛苦,其他的無非也就是在表面上做了些功夫而已。

京中與費揚古交好的很多大臣都來烏府共同慶賀費揚古的生辰。而這些已經見識了半輩子的大男人們卻都發現了一件事情,就是費揚古大人家的宴會有著說不出來的精緻。

丫鬟一個個都是清秀可人,雖說不上美豔但也絕對是秀色可餐了,因為是生辰,全府的大喜事,所以就連算在下等人裡的奴僕也得以穿上了茄花色的衣裳,連辮子上的綁帶也是與身上顏色相配的真紫色。一個個端著盤子魚貫而入,腳步輕盈笑容甜美,看上去便讓人賞心悅目。

而再看席面上的餐點,雖說大致的幾道重頭菜並沒有變,但是下人們一次次捧上來的各種小點心雜食卻讓所有前來的大人和夫人露出羨慕的神情。

後堂吃席的夫人們都問著赫舍里氏究竟是怎麼想到的這樣的法子,又是從哪裡請來的好廚子,做出了這般精緻的席面。赫舍里氏卻只是微微笑著,派身邊的丫鬟去將在偏遠裡面指點下人收拾器具的舒敏叫來了後堂。

諸位夫人看著面前娉娉婷婷的小姑娘不由得都打心眼裡喜歡。因為是父親的生辰,舒敏難得沒有像往常一樣維持低調,而是穿了一身漂亮的銀紅色繡著大團花暗紋的旗裝,旗裝鑲了大約寸許的赤金色與嫣紅色相間的蘇繡緄邊,整個人看上去既有著少女的活潑又有著當家嫡女的穩重。向來單調清新的大辮子也在編的時候就加進了一條粗細適當的銀紅色緞帶,黑色與紅色相交,映襯地格外養眼。

看著滿屋品階高低不等的夫人太太們,舒敏不由得心裡暗暗嘆了口氣,看來,想要維持低調這種人生準則,在額娘這裡是行不通了。

抽出素白帕子,一個穩穩的蹲身,“舒敏給各位奶奶夫人請安。”語氣清淡卻又透著少女特有的清甜味道,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的心。

原本坐在位子上的一位穿著珍珠色旗裝的年輕婦人看見後便站起來走到了直起身子的舒敏面前,略尖的瓜子臉陪著大小合適鳳眼,放眼在座也是一位少有的美人。婦人微微笑著,“舒姑娘禮數真是講究呢。方才我們幾個聽你額娘說,這好些小雜食的主意都是你想出來的,真真難為你了,這般年紀想出這麼些精巧玩意兒來!”

其他幾個看上去衣著不凡的夫人也都紛紛站起身來附和,“是啊,舒姑娘,還是佟家大少奶奶眼神兒精到呢,要是我們這些眼拙的,也只是在這裡嘆口氣罷了,那還能想到問詢你額娘,討些好法子呢!”

舒敏心思一動,原來這位就是佟家的大少奶奶,能夠到了自家宴會一等席面上就坐的必然是那位佟相家的人了,佟大少奶奶,難不成是四阿哥的大表嫂不成?微微頜首,“佟大少奶奶謬讚,各位奶奶抬舉了。舒敏也只是在家時閒著無事,廚藝上又不怎麼刻苦鑽研,只是想著這些小玩意兒來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