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也還是一如既往地在軍中努力往上爬著,一門心思地為胤禛做事。

到了臘月早梅開了的時候,舒敏□□書去剪了幾枝養到屋裡來,想了想,叫綾羅叫了個小丫鬟去後院兒請側福晉和李氏格格來挽瀾堂坐坐。春書一直說著自己不嫁,舒敏後來也就不怎麼說她了,可奇怪的是,居然連綾羅也不願嫁人。舒敏問起來就說,她早在進宮的時候就已經立下了就算出宮也終身不嫁的誓願。

原先跟著自己的幾個丫鬟都相繼嫁人了,舒敏養溫喜也完全不費心,便每天想著,怎麼能給冬棋和竹青找個歸宿。

前兩年,竹青在園子裡和胤禛的一個貼身影衛交了手,兩人便算是不打不相識了。影衛這種,本來是大內給宮裡的主子們安排的貼身護衛,這種護衛一般都有著很好的功夫,但也往往都是隱在暗處,不能露出面來。只是胤禛的這個影衛,卻是他自己訓練出來的,或者說,這是他自己選的人,交到萬歲爺的老影衛手裡練出來的,所以隱或者不隱都是看胤禛的意思。

因為舒敏覺得,竹青這麼多年唯有對那個影衛似乎表現出些不同,就軟磨硬泡了胤禛讓兩人成親,這事情到最後竟然也給成了。竹青成親當日,舒敏為此高興地多喝了三杯甜酒。

年蕙瑕與李嬌容到了挽瀾堂,原本翻著本怪異志的舒敏便馬上回了神,溫喜去和春書做女紅練習了,屋子裡只有倚在炕上的大迎枕上的舒敏一人。

年蕙瑕穿著的是一身素色的旗裝,頭上是小小的一隻赤金簪子,雖說按照側福晉的規矩,舒敏給年蕙瑕準備的東西一點兒都不差,但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小姑娘就是偏好把自己打扮成這種素淨模樣。嗯,這感覺,有點兒像宮裡的德妃娘娘,但又不是完全相同,甚至可以說,這小姑娘這樣的打扮,反而顯得更像是一個無情無愛的角色。

而嬌容,似乎是更喜歡顏色亮麗的打扮多一些。就因為這個,舒敏曾經還因此說笑過她,她卻說那都是樓子裡教她們的吸引男人的法子。男人雖說看著姿色豔麗的總是覺得挪不開眼睛,可若真要往自家屋裡放,反倒是更喜歡清秀本分的。而當年那事情一出,嬌容便不打算遮掩著自己的性子了,索性舒敏也支援著,就直接挑了自己喜歡的顏色豔麗的衣服來穿,襯著那張豔若桃李的臉,竟是好看的讓女子都移不開眼睛。

舒敏看到她們兩人來了,就安頓她們坐下,然後去讓小丫鬟們準備茶水點心,也放下了自己手裡的書。

要說年蕙瑕,舒敏真正有印象的是那個當初一心想要嫁給胤禛的敢作敢為的小姑娘,看著面前的這個如死水般的女子,舒敏總是不能把眼前的身影和那個姑娘聯絡起來。

“蕙瑕,你和我說,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說她是單純好奇也罷,是多心也好,她就是有些奇怪年蕙瑕究竟為何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到底是她真的沒什麼盼頭了,還是她其實一直在謀劃著什麼?

年蕙瑕捻著手裡的念珠串兒,輕輕搖搖頭,“回福晉,妾身沒什麼心事,只是現如今想開了事情而已。”自打進了暢春園,年蕙瑕幾乎很少與舒敏交談,就算偶爾有兩人交談幾句,也多是舒敏糾纏於這幾年年蕙瑕的改變,而年蕙瑕一成不變地將這些話用些平淡的語句圓過去。

舒敏看這樣兩人似乎最後還是“話不投機半句多”,便輕輕嘆了口氣,叫了屋外的小丫鬟來,“玉珠,去剪幾枝梅花給側福晉帶回去吧,對了,小廚房的素點心也給裝上一盒。”

小丫鬟應了一聲,不多時便把東西拿來了,年氏看小丫鬟提了東西就來,就起身行了一禮,拿了東西退去了。

走到挽瀾堂院外的石板路上,年氏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