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範芷清臉色驟變,他抬起頭略帶驚詫地盯著那些在巡按大人手中擺弄著的頭髮,大大的眼睛中掠過一絲驚慌。

而坐在一旁的何大川則得意洋洋地用手一拍桌子,撇著嘴附和道:“你這大膽的淫賊,如今罪證確鑿,你還有何狡辯?”

範芷清雙眉緊蹙,漆黑的眸子轉了幾轉,一狠心,狂笑了幾聲,甩著頭言道:“這木匣如何在草民房中的,草民一概不知,至於那盒子裡的東西,草民更是不知是何物。”

文秀早知道這淫賊會拒不承認,淡淡一笑,低眉凝視著手指間烏黑順滑的秀髮,嘆道:“這木匣藏在你屋中隱蔽之處,就連碰上這盒子一下都有利箭穿心的危險呢,如此精心收藏,看來你很珍視這盒中之物呢。”

範芷清轉過頭去不敢直視著文巡按,口中執拗地爭辯著:“草民聽不懂大人的話。”

他心中暗想,不過是幾縷頭髮,不足為懼,大了推到孃的身上,只說是娘收藏了自己的頭髮了事。

文秀也不生氣,只“嚯”地一下站起身來,緩緩踱至範芷清身前,不住地晃悠著手中的幾縷秀髮,平靜地言道:“範芷清,本官推測,你接下來就要狡辯說,這些頭髮還不知道是誰的呢,對嗎?”

說到這裡,秀秀抿嘴一笑,低眉掃了一眼範芷清,隨後又背過身去,緩緩向前踱步,搖頭晃腦地說道:“可你知道嗎,在本官的家鄉有一種先進的鑑定技術,叫做‘dna基因鑑定’。”

範芷清聽得一陣糊塗,他哪裡聽過什麼英文發音呀,這一次是真正沒有弄懂巡按大人的話,只是在心中暗自欽佩著巡按的洞察力。豈止範芷清啊,堂上其他人也是一樣沒聽懂,何大川和馮倫面面相覷,簡直如聽天書一般。

秀秀並不介意眾人的疑惑,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靜靜地繼續言道:“簡單來說,就是指每個人身體都是由不同的細胞構成,但這些細胞之中,卻有著每個人獨一無二的‘基因’,因此,本官可以透過這頭髮中的‘基因’,斷定這些究竟是誰的頭髮!”

“啊?!”堂上眾人無比發出了驚呼之聲。範芷清甚至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文秀則鎮定自若,“嚯”地一轉身,環視著眾人,笑道:“怎麼?你們都不相信嗎?那好,本官就讓你們見識見識。”言畢,她幾步躍到了何大川的面前,伸出手掌,神秘地言道:“何大人,請你借給本官一根頭髮。”

何大川正一臉迷茫地望著這位巡按大人,完全不解其中含義,也只得頷首照做。隨後,秀秀又向馮倫、劉飛、李皓軒和婁氏都分別要來了一根頭髮,最後也在範芷清的頭上粗暴地拽下來一根。

秀秀讓衙役把這六根頭髮分別放在六隻白瓷碗中,從腰間掏出一個小瓷瓶,向著這六隻碗裡分別灑了些粉末,又在碗中倒上少許清水。

大功告成之後,秀秀長舒了一口氣,回到桌案前穩穩坐好,讓眾人聚到瓷碗周圍觀察碗中的變化,連範芷清也被衙役們押解著來到了瓷碗前。

不一會兒的工夫,那六隻瓷碗中便呈現出了不同的眼色。眾人不禁大驚,同一個瓷瓶中倒出的粉末,如何遇水之後會變化出不同的顏色呢?

就在大家疑惑不解之時,劉飛上前一步,耐心地解釋道:“大家都看見了吧,正是因為每個人的‘基因’不同,所以在遇到我們大人瓷瓶中的鑑定粉末之後才會呈現出不同的顏色反應啊!”

事實擺在面前,眾人都不得不在心中暗自讚歎著文巡按的見識廣博。秀秀則得意地揚起了精緻的小臉,煞有介事地說道:“範芷清,本官昨晚已將你這木匣裡的頭髮一一做了鑑定,那顏色反應與被害女子的頭髮相同,這就足以證明,這些是你收集的被害女子之秀髮!”

範芷清一聽此言,神色略有慌張,眼神閃爍,竟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