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嘆氣,手中一支骨簪從不離手,饒是傻瓜都能看出傅雨曦的不正常。

“什麼意思?”

玲兒沒有再說下去,轉而回到了林龔羽的第一個問題:“閣主兩個時辰前是曾回來過,閣主換了身白衣,然後往捲雲臺方向去了……”

玲兒剛將捲雲臺三字吐出口,林龔羽便已經消失在了她的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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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塵仙山之南,捲雲臺前,絕麗身影孤零零的佇立在邊緣處,只要她輕輕向前挪動一小步便會從這萬米高空墜下。

依舊是一襲白衣,勝雪。單調與清冷,點綴著絲絲冷豔,像是一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高高在上,可望而不可即。

“你來了?”

立於捲雲臺兩個時辰未有變化姿勢的傅雨曦朱唇輕啟,似乎在和什麼人說這話。

“嗯。”傅雨曦話音剛落,一聲輕微的腳步聲由遠至近,想來已是在後邊站了很久。

林龔羽走到傅雨曦身邊,盯著她如畫的容顏,今天,她面上並沒有罩著張了張嘴:“我……”

傅雨曦衝林龔羽做了個噓聲的手勢:“噓……什麼都別說。”

傅雨曦這一句話直接將林龔羽準備良久的話語堵在了咽喉中,於是林龔羽就這麼靜靜站在傅雨曦身旁,陪著她站在捲雲臺上俯視下方的滾滾雲霧,氣氛有些尷尬

“捲雲臺,上觀九霄天穹,下俯風捲雲動……”傅雨曦那倒映著滾滾雲霧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異彩。

林龔羽不知傅雨曦究竟在想些什麼,無法接話,只得繼續保持沉默。

又是沉默好久,傅雨曦突然扭頭瞥了林龔羽一眼,淡淡道:“為何來尋我?”

“不想給自己留下遺憾。”林龔羽答道。

傅雨曦又道:“難道你不記得當日之言了麼?”

聞言,林龔羽憶起三日前傅雨曦曾出言:‘永遠不要踏入弈劍玉塵閣半步,否則休怪我對你刀劍相向’

“記得……”林龔羽頓了頓,又道:“但現在的你殺還不了我。”

“那可未必…”

一股火藥味開始瀰漫在兩人之間,氣氛有些詭異,頗有種唇槍舌劍的感覺。

“是嗎?那你為何還不動手?”

林龔羽話音剛落,只聽“唰”的一聲,瑩藍色的素影劍從傅雨曦的長袖中滑落出來,穩穩當當的落在她的掌心之上。

見狀林龔羽忽然笑了起來:“果然如此。”

可是,傅雨曦並沒有動手,她只是將素影劍徑直插入捲雲臺的地面上,直視前方:“我不想動手……”

她的語氣冰冷中帶有一絲急促,像是迫不及待的將早已準備好的臺詞急急吐出。

“看來,你我因果已清。罷了,保重。”

林龔羽沒有再說什麼,甚至沒有再開傅雨曦一眼,毅然轉身邁步,肩頭交錯,兩人的背影越拉越遠。這種結果,林龔羽並不意外,早在意料之內,但當他真正面對這種結果的時候,臉上笑容苦澀帶有釋然。

他原來也有曾傻過,只是他敗給那懵懂的年華,於是,他變得自私,再也不願輕易將自己的感情付出,郎有情妾無意實乃愚蠢至極,他絕不會像《痴心絕對》裡唱的那般傻傻等到奇蹟出現的那一天,既然沒有可能,那就將一切都在難以自拔前斬斷,就算痛也痛得瀟灑。

林龔羽的步子越來越堅毅,淚眼朦朧的傅雨曦凝眸垂首,蒼白臉色佈滿黯然神傷。

既然你心無旁騖,那不如讓我主動斬斷這份牽掛!

然而,就在第十一步步子正準備邁下之際,他腳步一頓,突聞身後衣衫襲襲,像是被強風吹打而發出的聲音,一閃即逝,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