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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中,這位姨娘是極為出挑的。
釋賢很好地秉承了她生母的美好:高挑、美麗、顧盼玲瓏、善解人意。
於是,老太太就格外地喜歡她,大房的嫡女釋媛同樣也是楊氏釋字輩中的長女,可就是不如釋賢這個庶女吃香。老太太心情不好,誰都逗不樂,偏就釋賢一出馬,不用開口,老太先就笑開了花。
聽見釋賢召喚,釋然“哦”了一聲,只管一動不動看著。
“過來呀。”釋賢越發地親切了,那眼神卻有幾分冷。
敢情楊釋然這小蠻女想借此顯現她的膽大包天?
她的念頭才剛轉開,卻見釋然動了。
走了兩步,釋然忽然住了腳,慢慢轉身,甚是不放心地問陶氏:“娘,那一壟地呢?”
第3回
因為釋然的那一撞,就此落下了一個“拼命四娘”的綽號。為此,陶氏一直耿耿於懷。因為,最早這個半含諷刺意味的稱呼,是從大房那邊傳出去的。
釋然是個小女孩兒,後頭還要嫁人,落下這麼個粗野蠻橫的名聲,其必會影響以後的擇親婚姻。細想來,大房果真用心險惡。
“就沒見過姜麗花這麼陰險的女人。那是你侄女兒啊,也狠得下這個心?你算計個小孩子有意思麼?有兒有女有孫兒的人,就不能積點陰德?”
陶氏一邊拾掇著炕上的東西,一邊絮絮叨叨。
桂月一邊打著下手,同樣憤憤不平:“大太太這麼做,也太不厚道了。什麼事兒都往下人身上推,當咱們都是傻子麼!下人們嘴巴不牢,那是做主子的治家不嚴,疏於管教。也別怪咱小人之心,換個話說,要是主子不鬆口,做奴婢的他敢這麼胡唚?好不好然兒還是他們的半個主子呢!”
頓了一下,猶不解氣:“讓這樣的當家,遲早得出事兒!”
陶氏扭過臉來,不無嚴肅道:“出了事兒,你以為你跑得脫?”
桂月吐了吐舌頭,乾笑道:“省得,唇亡齒寒嘛……不過,然兒真是好樣的,就那麼一問,就把大太太的裡子面子全掃光了。”
“是啊。”想起那天的事兒,陶氏卻是一絲高興也無。
她也沒想到,女兒會那麼“蠻”,當著一大家子的面,哪壺不開提哪壺,別的通不記得,就光記得那一壟地了。
大太太拿她行男子禮開刀,含沙射影說她“回錯了魂兒”,被個男孩子上了身。
陶氏當時又氣又急,可也百口莫辯。怎麼辯?然兒的舉止就是有問題,從前又不是沒教過,怎麼一覺醒來,連自己是個女孩子都忘記了?
可是,當面對質顯然是不智的。一來,會給眾人一個“不賢惠”的印象,平白惹老太太嫌憎,二來,就算問釋然,她也未必肯說。
要說然兒還是她的然兒,大概也就是這個脾氣了。仍舊像從前一樣,千喚不一回。說傻吧,指使她做什麼,她都會去做。可是要說不傻吧,很多時候她對誰都愛理不理的。
到底也不清楚,那顆小小的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就說她回應大太太這件事吧。裝傻賣痴地就甩了對方一個嘴巴子,讓大太太有苦難言。最後只能做出大度的模樣,說:“到底是小孩子心眼兒小。一壟地你大伯豈會佔那小便宜!”
是啊,童言無忌,你一個長輩跟個小孩子計較,豈不顯得小氣?
想到這裡,陶氏不確定地問桂月:“你覺得然兒有沒有哪裡不一樣了?”
桂月粗心,笑道:“到時比以前更懂事兒了。大一點是一點。她原本就是個沒脾氣的,這可是姐姐的福氣呢。”
“那倒是。”陶氏鬆口氣,眉眼由衷地送散開,“也就這個孩子最省心,不知不覺就長大了。那三個加起來,也沒她一個體貼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