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來掌控,如今只是死了幾個人而已,算什麼大事?如何能因此削我皇族!”

他還想說什麼,但在觸及到楊慎行的目光之後,身子一軟,不由自主的出了一身的冷汗,噗通一聲,軟倒在龍椅之上。

旁邊的龐元在聽了劉賀的話之後,一蹦多高,大聲喝道:“不錯,這天下是劉家的,況且自古皇族不殺皇族,楊太師,你要陛下批覆你處決天下這麼多的皇族中人,你居心何在?你這是借大義之名,行滅絕皇族之事!”

楊慎行對龐元的蹦躂無動於衷,視若無睹,眼睛看向劉賀,“當年我輔助先皇開國之時,曾有言在先,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不是一人一家之天下,後世若有皇族無能,許我儒門有廢立君王之權,不然,我不出山。當時先皇答應的無比痛快,不曾有絲毫猶豫。”

楊慎行負手嘆道:“當年先皇曾說,他之所以爭奪天下,就是為了蒼生不再受苦,黎民百姓不再受難!做不做皇帝,倒在其次!怎麼到了陛下這裡,反而與先皇背道而馳?”

劉賀默然無語。

楊慎行指著劉賀頭頂上寫著“天下”兩個字的匾額,朗聲道:“陛下,你可知當初我為何要將這匾額懸掛在龍椅正上方?”

劉賀見楊慎行獨立大殿,神情不怒而威,與往日溫和之情大不相同,越看越是心中忐忑,此時見他詢問,小心翼翼地問道:“這是為何?”

楊慎行問道:“先皇陛下沒有給你說過其中緣由?”

劉賀面有愧色,“或許是說了罷,如今卻是不記得了!”

楊慎行道:“那好,我來告訴你!”

他指著上面匾額,對劉賀道:“我當初之所以寫這塊匾額放在帝王頭頂,就是要告訴歷代帝王,這天下兩個字,只在君王之上,而不是在君王之手,更不是在君王之下!”

“可惜如今牌匾依舊,物是人非!陛下將整個天下視為囊中之物,卻忘了君王之所以為君王,就是因為有了天下才是君王,若是天下不存,又何來君王二字?”

楊慎行極少在大殿內大聲說話,今日卻是聲調比往日抬高了不少,“皇族子弟也是人!我人族只有能力大小與品德高低,又何來血脈貴賤?既然犯法,就要伏法!”

他對劉賀深施一禮,“陛下,還請批覆老臣奏摺!”

劉賀身子一僵,懦懦道:“這……”

旁邊龐元叫道:“楊太師,你這是逼迫陛下!”

楊慎行回頭看了龐元一眼,龐元身子一僵,呆立不動。

劉賀見龐元的聲音戛然而止,人忽然變得如同泥雕木塑一般,知道這是楊慎行對他用了手段,心下更驚,小聲道:“太師息怒,是朕糊塗了!”

他拿出空白聖旨,顫顫巍巍寫了一通,寫完之後,面若死灰,“太師,此事交由你全權處理,勿要有冤假錯案發生。”

楊慎行躬身道:“陛下放心,老臣定然不負陛下所託!”

劉賀親輕聲道:“朕……信的過你!”

他神情落寞,抬手道:“太師,國丈之事……都交由你了!”

楊慎行道:“老臣遵旨!”

他看向左右侍衛,喝道:“來人,先將龐元拿下了!”

旁邊幾個侍衛走過來,將僵立不動,一臉絕望之色的龐元架了起來,站在旁邊,靜等楊慎行的吩咐。

楊慎行道:“陛下放心,一碼歸一碼,留候身死之因,臣也絕對會查個一清二楚,若他身死不是楊易所為,那還罷了,若真與楊易有關,臣也絕不姑息!”

劉賀有氣無力道:“朕相信太師!”

旁觀眾多的文武大臣見劉賀面色慘白,猶如死灰,心道:“你們翁婿何苦來哉?楊太師連對皇帝都有廢立之權,你一個國丈在他眼裡,又算得了什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