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牢門上一直閃電般遊動的符文,在爆發出強光的一霎那,突然停止了遊動,一直圓滿迴圈的力道倏然中斷。

直到強光消失之後,中斷的符文方才重新開始遊動,由緩而快,片刻之後已然恢復到了之前的速度。

“這種動靜,應該已經驚動了裡面的存在。”

楊易在牢門前凝神站立,“若是裡面的人有脫困之心,定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他站了好一會兒,一直沒有感應到任何氣息,不由微微搖頭,“看來此人已然道消人亡。”

楊易暗暗嘆息,“三界之中,又少了一位超級高手!嗯?”

在他轉身邁步之時,身後的牢房大門忽然有了動靜,隨著一陣“嗤嗤嗤”的輕微聲響,一股子微不可察但卻浩瀚威嚴奔放狂熱的氣息從牢門出釋放了出來。

這股氣息雖然弱小,但給楊易的感覺卻是如同冰山一角,不能一窺全貌。

在感受到了這股氣息之後,楊易身子一震,面露驚容,眼睛突然睜大。

他還從未遇到與自己氣息如此相似之人。

楊易雖然得蒙楊慎行教導,一身功法都是楊慎行所傳,但同樣一種功法,因為個人性格以及天資悟性的不同,他自身的氣息卻是與楊慎行迥然不同。

楊慎行一向不苟言笑,胸中藏日月,腹內有乾坤,坐鎮天下,總理陰陽,給人的感覺是威嚴肅穆,不可直視。

而楊易卻是豪情灑脫,同時夾帶著前世人格中的狂放血性,給人一種沉凝與奔放的矛盾感覺,分外與眾不同。

如果說父子兩人同樣都是一座山,那麼楊慎行就是一座沉默的高山,而楊易就是一座冒著煙時不時鬧出點動靜的火山。

若是說兩人都是海,那麼楊慎行便是深沉大海,而那麼楊易就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大海。

父子兩個本質上並無異樣,但外在表現卻是差之甚大。

每個高手都有自己獨特的氣息,極少有雷同之人。

但今天,楊易就在這冥界的鎮魔金塔中感應到了與自己極其相似的氣息,這種相似不單單是功法的相似,而是一種心靈與閱歷上的雷同。

一種找到“同類”的奇異感覺從楊易心中陡然升起,楊易雙眼中精光大作,倏然轉身,再次回到剛才的牢門之前,將手中信封毫不猶豫的貼在黑門之上。

在強光雷音之中,楊易伸手將大門緩緩推開。

牢房內出現一個鐵籠。

一團光霧被一個鐵籠困住,鐵籠上貼著兩道金符,此時正在大放毫光,陣陣梵音響起,壓制的鐵籠中的這團光霧不停地聚散變形。

楊易手持信封,在鐵籠上的金符上輕輕一磕,梵音立止,“吧嗒”一聲,金符飛出,卻不落地,徑直飛向牢門外,須臾不見。

楊易正要將第二枚金符拿下之時,眼前的鐵籠陡然一震,旋即碎成齏粉,裡面不斷聚散的光霧猛然凝聚成形,一名清瘦中年人出現在楊易面前。

中年人站在原地呆然片刻之後,忽然仰天大笑,雙眼熱淚滾滾流下,“多少萬年了!他媽的,總算出來了!”

他低頭看向楊易,微微一怔,眼睛快速眨動,臉上神情漸漸變得古怪起來,“小子,你是慎行的兒子?”

楊易看清中年的模樣之後,高興之餘,也有點撓頭,此時見他問話,不敢不答,“是!”

中年人笑道:“我是秦守!”

楊易低頭道:“秦……叔叔好!”

秦守問道:“爽兒現在怎麼樣啦?”

楊易道:“還……還好。”

秦守不再多問,道:“先救人再說,慎行這傢伙太也不爭氣,害的老子在這破地方被囚禁無數年頭,回頭定要找他算賬!”

楊易道:“家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