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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頗有點捨不得將這幅字留在這裡。
他看向中年書生,笑道:“剛才仁兄說了,寫字也需靈感,如同作詩一樣,天時地利人和,無一不可或缺,‘所謂本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詩詞如此,書畫何嘗不是如此?”
將手中毛筆扔到筆洗之中,搖頭道:“但是有一點,老兄卻是搞錯了!”
中年書生恭恭敬敬對楊易施禮道:“願聞其詳!”
他見到楊易寫出此等妙字,對楊易心服口服,“還請楊大人教我!”
楊易笑道:“你果然知道我是誰,剛才可是故意為難我啊!”
中年書生尷尬道:“以文會友,不是以武會友,這是諸多門派,考驗儒門傳人的規矩,歷代以來都是如此,卻也算不得故意為難。”
他向楊易深深施禮,道:“還請大人闡述妙論!”
楊易道:“不敢!”
他嘆道:“若是想寫好字,平時的勤學苦練那是少不了的,寫詩一樣,所謂‘功夫在詩外’,說的便是如此。”
中年書生連連點頭,道:“是,是,是,深的我心,我也是覺得如此,平日裡不敢一日懈怠,每天都要寫完一千個字方才收手。”
楊易道:“厚積薄發,一朝頓悟,若是無有厚積,何來薄發?沒有深厚積累,就不可能有一朝頓悟的可能性。”
中年書生道:“是是是!”
“但是……”
楊易看向中年書生,“做什麼事情,都要講究天資悟性,有些人先天靈性不夠,縱然肯下苦功,卻也未必能有多大成就!君不見天下好書法者數不勝數,可又有幾人能稱得上書法大家?”
楊易道:“吟詩作畫,所會者多,有成就者少,不是他們不努力,而是天資悟性生來便有高低。”
中年書生臉色發白,喃喃道:“勤能補拙,我日日勤練,總會能悟出其中妙理!”
楊易問道:“那你現在悟出來沒有?”
中年書生默然不語。
楊易道:“自古書法大家,無一不是幼年時期便嶄露頭角,冠壓一時。若是年過三十而字型不成,則成就有限,成為宗師的可能性已然極少。好比下棋,‘二十歲不成國手,則終身無望!’棋道如此,書法亦然。”
中年人失魂落魄,不發一言,臉色卻是越來越白。
他是太虛門這一代弟子中的佼佼者,習武天資極高,幼年之時,冠絕同輩,後來迷戀上了書法,整日價提筆習字,武學漸漸荒廢。
如今年近不惑,雖然也算得上是門中的武學高手,但是與年少時的光芒萬丈已然相差極遠。
他同門師兄弟也曾勸過他多次,卻無有效果,這太虛門是道家聖地,講究隨心而行,隨意而修,對門人的所作所為,只要不脫離宗旨,一般不強加干涉,因此見勸說無果,門人也只好隨他。
但私下議論之時,未免不暗自嘆息。
此時耳聽楊易說出書法之道在乎天資,中年男子將信將疑。若是尋常之人這麼說,他定然嗤之以鼻,但他親眼見到楊易寫出眼前如斯妙品好字,已經對楊易生出高山仰止之情,倒是不敢輕易否定。
他是聰明絕頂之人,只是平時一門心思研習書法,沉而忘我,未免顯得有點痴痴呆呆。如今聽了楊易之語,仔細想了一下,越想越驚,額頭冷汗津津,霎時間汗透重衣,心道:“我這些年來何其蠢也!耗費光陰,捨本求末!我是太虛門弟子,修習武道才是正理,書畫之道怡情尚可,如此耗費心力,縱然成就書法宗師,卻對本門來說,又有何益?”
他臉上忽青互白,一身氣息忽然凝重,忽然輕靈,過了一忽兒身子一震,雙眼恢復靈動之色,哈哈一笑,對楊易行禮道:“楊兄,這幅字送我如何?”
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