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因為不想首輔趙之慶支援定南侯府,才佈下了這個大手筆。

另外上一世裡,趙之慶帶著家小全身而退,回祖籍做了富家翁。舉報他的給事中,後來也跟著歐陽詢飛黃騰達。

而這一世,趙之慶鋃鐺入獄,不知還有沒有活著出來的機會。那位舉報他的給事中,更是已經魂飛天外,送了命了。

這種種的陰差陽錯,已經讓皇貴妃有些心力交瘁,覺得有些自顧不暇了。

……

裴家的大少爺裴書仁做了首輔,裴家的高興自然不用說。寧遠侯府裡,也是有人歡喜有人愁。

歡喜的自然是寧遠侯夫人裴舒芬,愁得便是齊姨娘。還有楚華謹和太夫人,都有些訕訕的。他們沒有想到,本來以為板上釘釘的事,居然以一個首輔的倒臺為結局,化為泡影。

這一次,裴舒芬真正信了柳夢寒的能力。既然柳夢寒說到做到,裴舒芬也開始幫柳夢寒籌謀起來。

楚華謹這幾日對裴舒芬分外殷勤。一則是補償前些天抬舉齊姨娘,給裴舒芬這個正室造成的難堪。二則便是因為裴舒芬的孃家大哥做了首輔,裴舒芬的地位當然也跟著水漲船高。

雖然單先生對此不以為然,不認為裴家還對裴舒芬有什麼情分可言,可是楚華謹總覺得裴家不會做得那麼絕。

所以裴家大宴賓客的那一天,楚華謹也以女婿的身份上門道賀。只是裴舒芬那天說身上不爽快,起不來床,便沒有跟去。

裴家人對寧遠侯楚華謹還是以禮相待,面子情兒都做足了。

楚華謹回到寧遠侯府,得意地跟單先生道:“這一次,先生可看走眼了。”

單先生笑了笑,取了只犀角杯出來,給楚華謹滿斟了一杯梅子酒,捧著送到楚華謹面前,道:“侯爺大才,小人望塵莫及。——請滿飲此杯。”

楚華謹笑著接過犀角杯,一飲而盡,又問單先生:“上次那種糖漬的梅子還有沒有?——甜中帶酸,還有絲藥味,很合我的胃口。”

單先生瞟了楚華謹一眼,給自己的小廝吩咐道:“將上次淹的梅子拿幾顆過來。”

那小廝會意地點頭應是,出去了一會兒,便捧了一個小小的水晶玻璃碗進來,送到楚華謹和單先生面前。

單先生從碗裡揀了顆小小的梅子,放入自己嘴裡,細嚼慢嚥起來。

楚華謹也拿了一顆出來,單先生卻抓住他的手,從他手裡將那顆梅子取了出來,放回碗裡面,又另外挑了顆個大飽滿的,送到楚華謹嘴邊。

楚華謹鬼使神差地張嘴含了,慢慢咀嚼起來,只覺得五味俱全。

等楚華謹失魂落魄地從單先生的院子裡出去,單先生趕緊回到自己屋裡,拿了水盆裡的水拼命洗手。

他的小廝悄悄走進來,問單先生:“……可是都吃了?”

單先生點點頭,道:“已經吃了兩粒了,還有一粒,我就完事了。”又問那小廝:“我這個月的解藥呢?”

小廝笑嘻嘻地取了個小小的藥瓶交到單先生手裡,道:“主子說了,單先生做得好,還需要單先生多留一年。”

單先生皺了皺眉,問小廝:“我有什麼好處?”

小廝收了笑容,淡淡地道:“單先生不想多留也行,我去回了主子,若是主子不高興,我也沒法子。”對單先生軟硬兼施。

單先生瞪了那小廝半天,見她毫不畏懼,睜著一雙清亮的眼睛看著自己,忍不住伸手出去,摸了摸她的臉,惋惜地道:“……可惜了,這樣漂亮的一張臉,怎麼會是女人?”

那小廝發現自己居然被自己監視的人輕薄了一把,氣得一拳頭打過去,將單先生打翻在地,還不解恨,又跨坐在他身上,將他狠揍了一通。

只是為了防備被別人瞧出端倪,那小廝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