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只嘴唇在輕輕蠕動,好像那聲“弟”是無意識喊出來的。

祁連關上門。

前臺將門上鎖。

二人朝電梯走去。

祁連戴上墨鏡。

前臺說:“長期穩定的治療,對阿姐是有效果的,她現在不怎麼打人了。聽同事說,她剛入院的時候,發作起來,五六個男醫生都按不住她。”

祁連道:“是,辛苦你們了。”

“這是我們的工作。”

進電梯前,祁連回眸看了眼病房方向。

曾經的阿姐美得像一朵水蓮花。

十幾歲便出落得亭亭玉立,可是對普通人家來說,美是一種災難,太漂亮反而害了她。

祁連的手不由得暗暗握緊,墨鏡後面的眼神也漸漸陰寒。

離開精神病院。

祁連又換了無數輛計程車。

原本想回家取資料,但是他放棄了,一是時機不到,二是出來的時間太久了。

離開這座城,回到京都,去停車的地方取了車。

祁連發動車子。

又開了大半個小時,祁連才開啟手機。

手機一開,數個未接來電,還有好幾條資訊。

他掃一眼,全是元書湉打來的。

他陰冷堅硬的心不由得微微軟了軟。

戴上耳機,將電話撥過去,他語氣溫柔地問:“阿湉,找我有事”

元書湉聲音焦急,“保安說你的車開走了,到現在都沒回來,我打你手機一直打不通,你沒事吧”

“沒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元書湉接連說了三遍,同時長長地鬆了口氣。

心一直懸著,生怕他被父親一氣之下,派人滅了口。

明知他身手不差,仍是擔心。

祁連極輕地揚一下唇角,“擔心我”

“是。”

“想我了”

元書湉臉頰微微一熱,違心地說:“沒有。”

祁連無聲一笑,低嗔:“口是心非,不想我,幹嘛給我打電話”

“想,想了,可以了嗎”

“我也想你了,阿湉。”

說完祁連自我嘲弄地笑了笑。

這種翻來覆去的車軲轆話,他居然說得津津有味。

放在從前,打死他,都不會幹這種沒意義的事,現在卻覺得頂有意思。

人真是種奇怪的生物,特容易滿足。

祁連問:“你現在在哪”

“要出差,我回來收拾行李。”

“去哪出差”

“奇城。”

祁連心微微一沉。

他剛從奇城回來。

他不動聲色地問:“你去奇城做什麼”

“籤合同。有個專案我手下副總跟進的,副總家裡臨時有急事要請假,需要我出面去籤,明天一早籤,今晚得動身。”

“我陪你一起去。”

元書湉婉拒道:“不用,我多帶幾個保鏢,還有助理和工作人員同行。你不宜在外面經常露面。”

“就這麼說定了,你在你和林乾的家”

“對。”

“我現在開車過去。”不由分說,祁連結束通話電話。

元書湉盯著手機,暗道,這個霸盜,真霸道啊。

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她這樣複雜的女人,恐怕只有這麼霸道的霸盜,才能降伏。

等元書湉收拾好行李,和保鏢一起上車時,祁連也已經開車趕到了。

祁連口罩遮面,下車,掃一眼元書湉身後的豪宅道:“出差回來,找人把你的東西都收拾出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