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謹堯把元峻送出大門口。

元峻停步,道:“高古玉可以炒一炒,字畫市場估計要低迷一陣子。”

顧謹堯微揚唇角,“好,我讓纖雲派人多備些精品高古玉。如果你四叔四嬸沒死,你和悅寧該結婚了。”

元峻少有地嘆了口氣,為英年早逝的四叔四嬸,為孤苦可憐的小元崢,還有被牽連進來的小梅黛。

都是權勢紛爭的犧牲品。

案子已經結束,小元崢和小梅黛卻有很長的路要走。

帶給他們的心靈創傷,估計一輩子都難以痊癒。

辭別顧謹堯,元峻上車,發動車子。

朝秦悅寧的學校開去。

行了很長時間的路,元峻將車停在學校門口附近暗色的樹影裡,卻沒給秦悅寧打電話,只是開啟車窗,靜靜地抽了一支菸。

這大半年,為自己的工作,為梅垠臣的案子,為宗誾的案子,忙得他不可開交。

最少的時候,每天只睡三四個小時。

如今案子終於結束,下班後卻不知該忙什麼。

秦悅寧也該畢業了。

本來打算畢業就結婚,因為家裡死了人,得往後拖一拖。

他抽完一支菸,拿起煙盒,又要抽第二支時,察覺有人靠近。

他提高戒備,迅速開啟副駕的工具箱,去摸防身工具。

那人卻徑直走到副駕前,拉開車門,坐進來,大喇喇地說:“臭阿峻,我就說呢,來看我怎麼不打電話?原來是躲在車裡偷偷抽菸。”

她手一伸,將他手中的煙盒拿走,“抽菸有害健康,男人壽命本來就比女人短,你還比我大七歲。想早死,直接說,我送你一程。”

元峻忍不住笑。

只有她兇人,還能讓人發笑。

元峻伸手摸摸她已經長長的頭髮,“怎麼知道我來了?”

秦悅寧給了他一個大白眼,“我說心靈感應,你信嗎?”

元峻輕啟薄唇,“信。”

“信你個大頭鬼!你車牌號站崗的警衛認識,他們告訴我的。”她手一伸,攬住他的脖頸,手指壓在他的唇上,將他英挺好看的唇捏成各種形狀,“怎麼,想我了?”

元峻笑著握住她不老實的手,“是。”

秦悅寧半開玩笑,“去你家,還是我家?”

元峻道:“哪兒都不去,一動歪心思,岳父就會提著飛刀從八百里開外趕過來。”

秦悅寧哈地笑出聲。

誰都不服,就服自己親爹。

元峻垂眸望著她臉上的笑意,“等你畢業,我們去把證領了,婚禮可能要往後推一推,推到我四叔四嬸去世滿一年。”

“成,反正幕後之賊已被槍斃,可以安穩一陣子了。”

元峻伸手將她拉過來,放到自己腿上抱著,捏起她的下巴,親吻她。

她個太高,坐在他身上好大一隻。

親了一會兒,秦悅寧渾身滾燙,推開他,說:“難受。以後不給,別亂親,只點火,不滅火,混賬東西!”

元峻忍俊不禁。

說得她像個爺們似的。

明明男人更難受。

二人在車裡溫存了大半個小時,秦悅寧這才依依不捨地下車。

元峻也跟著下了車,目送她走進校門。

返回車裡,發動車子,元峻回到皇城根下的家。

父親今天恰好在家,對於日理萬機忙得腳不沾地的他來說,十分難得。

元峻對元伯君說:“爸,悅寧馬上就畢業了,我和她先把證領了,婚禮年底或者年後辦。”

元伯君眉頭微隆,“倒也不必太著急。悅寧的性子冒冒失失,還需要好好錘鍊錘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