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顧北弦的辦公室裡出來,楚硯儒捂著流血的腦門,來到顧傲霆的辦公室。

門也沒敲,直接推開門,闖進去。

氣勢洶洶的,像鬼子進村。

顧傲霆正和公司副總談事。

聽到動靜,他扭頭一看,臉色微變。

揮手讓副總退下,顧傲霆扯了幾張抽紙,遞給楚硯儒,“老楚,你這腦門是怎麼了?快擦擦。”

楚硯儒接過紙擦了擦腦門上的血,怒氣衝衝道:“還能怎麼了?被你兒子拿菸灰缸砸的!”

顧傲霆一頓,“哪個兒子?”

“還能是哪個?顧北弦!老顧,你今天必須得給我一個交待,否則這事沒完!”

撂下這句話,楚硯儒走到沙發上坐下。

雙腿一叉,大馬金刀地坐在那裡,拿紙按著傷口止血。

一副你不給個我滿意的交待,我就賴在這裡不走了的架勢。

顧傲霆狐疑,“北弦平時斯斯文文,對誰都彬彬有禮,做事特別有分寸。無緣無故的,他拿菸灰缸砸你幹什麼?”

楚硯儒壓著怒意道:“他把鎖鎖送進拘留所裡關著,我去保釋,人家含含糊糊地說,有人關照過,不讓放人。我猜著是北弦,就來找他,讓他遞句話,放人。誰知他二話不說,抄起一個菸灰缸就朝我頭上砸。”

顧傲霆不信,“我瞭解北弦,只是這個,他不會打你。你肯定說了什麼更過分的話。”

楚硯儒眼珠微轉,“我沒有,他現在就是越來越過分了!”

“你肯定說了,你實話實說,我才能幫你解決問題,你藏著掖著,我沒法給你交待。”

楚硯儒遲疑一下,“我就說蘇嫿也可以捐骨髓,沒必要可著勁兒地折磨鎖鎖。”

一聽這話,顧傲霆臉沉下來。

他並不知蘇嫿沒懷孕,也不知她已經給華天壽捐過骨髓了。

捐骨髓的事,顧北弦派人封鎖了訊息。

顧傲霆一改剛才的和氣,“鎖鎖是人,蘇嫿就不是?蘇嫿還懷著身孕吶。老楚啊,你也是當爹的,講點良心吧。”

他還想說,換了是我,我也會拿菸灰缸砸你!

不過礙於多年合作的份上,沒說出來。

楚硯儒冷笑,“老顧,你這風向轉變得挺快啊。以前總誇鎖鎖好,現在蘇嫿沾上陸硯書了,你就覺得她好了?”

顧傲霆唇角揚了揚,“有一說一,蘇嫿那孩子確實不錯。”

楚硯儒聽著刺耳,語氣不屑,“就一個山裡來的丫頭,來歷不明的,生父是誰都不知道,沾上了陸硯書的邊,在你眼裡就成仙女了?”

顧傲霆呵呵一笑,“生父是誰不重要,陸硯書要把名下財產全給她,給她就是給我兒子。”

楚硯儒眼神譏誚,“你真現實。”

顧傲霆翻眼瞅他,“你不現實嗎?”

楚硯儒眼神一閃,“前幾天濱江灣那個專案,馬上就要簽了,北弦派人取消了。你現在就給他打電話下命令,恢復合作。”

顧傲霆往上挽了挽袖子,“濱江灣那個專案,北弦全權負責。他做事一向有主見,我左右不了他。”

楚硯儒指指自己受傷的腦門,“那我這傷白受了?”

顧傲霆略一想,走到櫃子前,拿起包,從錢包裡掏出一沓現金,“這是醫療費,你拿去把傷口處理一下吧。”

楚硯儒瞅了眼那筆錢。

差不多一萬來塊。

他瞧不上眼,不接,“你這是打發要飯的啊,要麼濱江灣的專案恢復合作,要麼讓北弦打電話放鎖鎖,你二選一!”

顧傲霆也不是個善茬,“華老爺子病重,鎖鎖悔捐,那是殺人。你這次包庇她,下次她會更過分。讓她在拘留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