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拍後背順氣,哄道:“師父別生氣了,為了他氣壞身體不值當的。”

楚岱松輕翻眼皮,瞅她,“還叫我師父?”

蘇嫿撲哧笑出聲,甜甜地喊道:“爺爺!”

這一聲“爺爺”聽在楚岱松耳朵裡,宛若天籟,甜得浸心。

“哎!”他重重應一聲,喜笑顏開。

天倫之樂,實乃人間極樂也。

楚硯儒喘著粗氣離開楚岱松的店。

雖然保養良好,畢竟已到花甲之年,不久前後腦勺又開了瓢。

這一折騰,就有點吃不消,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氣管很難受。

他倚在車門上,捂著嘴劇烈咳嗽。

咳嗽完,他抬腳上車,剛一收手,卻看到手心赤紅一塊。

鮮紅凜冽。

那是血!

轟隆!

楚硯儒大腦一片空白,半截身子都涼了!

整個人像一下子跌進冰窖裡,冷得開始哆嗦。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

旁邊候著的司機也嚇了一大跳,“楚董,你怎麼吐血了?”

楚硯儒沒反應,整個人都是蒙的。

“楚董,楚董,您吐血了,我送您去醫院吧?”

司機喊了好半天,楚硯儒才反應過來,“啊,對,對,去醫院,快送我去醫院!”

他的聲音在發抖。

越是像他這樣的人越惜命。

司機連忙扶著他,坐進車裡。

怕他出事,司機貼心地給他繫上了安全帶,還拿了個抱枕放在他懷裡,“楚董,你抱著這個,我老婆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抱這個。”

如果放在平時,楚硯儒肯定訓他一頓。

可現在,他聽話地把抱枕緊緊抱在懷裡,下巴抵著抱枕,心情低落到谷底。

萬念俱灰!

司機上車發動車子。

一路疾馳。

來到醫院,掛上號,找到相熟的醫生,楚硯儒把過往病史,詳細地說了一遍。

醫生聽完,認真詢問,問完,給他開單子做檢查。

從裡到外,抽血化驗,做了詳細檢查。

下午出結果。

肝衰竭!

楚硯儒徹底地慌了。

別看他現在儒裡儒氣的,年輕的時候狠著呢,不只對競爭對手狠,對自己也狠。

為了專案和客戶拼酒應酬,喝酒如水,別說紅酒啤酒了,連白酒都是一斤兩斤的幹,熬夜也是家常便飯。

硬是狠出了肝硬化。

後來事業做到一定成就,他就收斂了,開始注重養生,酒也喝得少了。

除非躲不過去,才會喝點。

沒想到左養右養,最終還是走到了肝衰竭這一步。

雖然肝硬化到肝衰竭發展緩慢,要十年到二十年時間,可是一旦到了這個程度,就不可逆轉了。

醫生給出的建議是做肝移植手術。

只能移植,除了移植,別無他法!

這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楚硯儒一瞬間覺得生不如死!

好在他有三個兒女,可以給他提供移植的肝,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楚硯儒向醫生詳細詢問了移植方案和條件,開始在心裡盤算。

墨沉得過白血病,血有問題,肯定不能接受他的。

鎖鎖麼,他那麼疼她,她肯定會捐吧?

雖然捨不得她受苦,可是他的命也重要啊。

他不想死!

考慮了半天后,楚硯儒拿起手機,打給楚鎖鎖:“鎖鎖啊,爸爸查出肝衰竭,你能捐給爸爸一半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