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只乖巧聽話於薛漸深的伏妖劍及咒語之後,對於薛道人的道行至此也已全然無疑了。

咒語?!

天知道他又會念啥子鬼咒語了,小公主齊姮姮突然發瘋似地捉著長劍砍人,求遠不如求近,齊徵和錦繡在無計可施下自然派人上昶日宮找著了薛漸深過來。他見狀,硬著頭皮上陣的捉起了桃木劍迎上了齊姮姮的利劍,捏起劍訣,木劍揮灑成圈,嘴裡嘟嘟嚷嚷唸的只是腦中隨意想到的東西。

“硝五斤、磺一斤、茹杆灰一斤、午時亥辰、左傾右搗、日曝三辰,見灰成型……”

他隨立思念了幾句冶煉火藥的記要,然後,相當神威地‘制伏’了妄動中的齊姮姮,然後—見她倒進他懷裡乖乖地睡著。

薛漸深荒謬地在齊徵、錦繡及眾人眼底,睇見了敬若神明的畏服,是呀,他先是制伏了拿劍砍人的太子,再又擺平了就算在清醒時也從不肯乖乖就範的小公主,這樣的本事,不是神仙又是什麼?

見齊姮姮聽話,薛漸深有種作繭自縛的痛楚,他確信這丫頭搞鬼,卻又不能揭破,只因他不過也是個騙子,這會兒的兩人形同共乘一艘欄船,戳破她,他也得陪著沉到水底的。

因此,原是等著公主尋痴的齊昶,這會兒也只得接受眾人將他晾在一邊先將注意力轉至小公主身上的事實了,因為,少了個健康的公主,那麼,太子的復元也就更難以期盼了。

於是乎,薛漸深也只得成了只穿梭在昶日宮與姮辰宮之間的忙碌蜂兒,只要哪邊出聲叫喚他就得到場。

像這會兒,朵妘急匆匆奔來讓他趕過去,因為小公主又發作了,她拿劍趕跑了宮裡所有的太監宮娥,自個兒躲進掩實著窗牖門戶的姮辰宮側殿,只因,她說桃花大仙即將駕到。

“這桃花仙著實神通廣大,”朵妘憂心仲仲在薛漸深面前哭紅著雙眼,“薛道長,你快去救救我家公主,這麼個聰慧可人的小姑娘,好端端地,怎麼、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可人的小姑娘?

是可怕的人吧!

安撫朵妘並將她留在昶日宮照料齊昶後,薛漸深獨自來到了姮辰宮。

大熱天,偌大宮殿卻門戶緊閉,連守在宮外的那班侍衛也全叫齊姮姮給砍跑了,推開紅棕大門,過了幾道迴廊,他來到了朵妘所指的側殿大門口,伸出手他嘗試推門,只見那裡頭早被厚厚錦簾將窗牖掩蔽得緊實,黑烏烏地,伸手不見五指。

“五公主!”

探進頭,薛漸深先向裡頭禮貌性地喊了聲,最好小瘋女別應聲,別吭氣,那麼,他也好有個藉口離去。

“薛道長嗎?”

令人失望,是齊姮姮的聲音,雖然,聲音聽來有些縹緲遙遠。

黑暗中覦不著人,可那實實在在地,正是她的聲音,怪的是,這個發了瘋的少女時而正常時而發作,發作時不識爹孃不知兄姐只認得個薛道人,這一點更使得眾人對她遭了桃花仙障祟一事深信不移。

如果他真是趁機斂財的神棍就好,只可惜,他不是。

目前他需要的,只是這對兄妹停止發瘋,還他自由。

“是的,五公主,正是小道。”

“進來吧,別忘了關門,只有你,其他人都不準進來!”齊姮姮壓低嗓,那聲音如耳語般,既有戒慎,又懷期盼,嬌嗔嗔地,甜軟沁心,如果薛漸深不是太瞭解她,或許,他會同常人般貪戀上這好聽至極的甜苦,並放鬆了戒備之心。

“為什麼別人不能進來?為什麼要關門關窗戶?”

嘴上雖發問,可他依舊按她要求關妥了身後的門,讓屋裡再度陷入了暗黑。

“為什麼?!”她甜甜笑音足以融化所有人的戒心,“為什麼你會問我?你應該比我還要清楚的,不是嗎?”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