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傷他。”祁王道。

雙臂摟過她的肩,逼她看著自己。

這一看,才發現,她長長的睫毛下面有晶瑩的淚珠,掛在下睫毛上面。當她睜開睫毛看向他的時候,祁王胸口勐的陣痛。

她哭了。

為什麼?

因為嚴頌?

因為她想離開。。。。。。

祁王不敢想下去。

他旋身,叫了婢女上前,道:“郡主身子不適,不適合在寒風下站著,你們帶她進去。”

他確實不願意她離開,他更不想她在離開之後聽到外面的流言紛紛。那些流言,祁王作為局外者都心痛到吐血,齊清兒肯定承受不了。所以能護她避一時,便護一時。

有婢女上前,接過祁王手裡的齊清兒。

齊清兒躲閃,她討厭被束縛,祁王越是對她這樣,她就越要和嚴頌離開,離開京城這個是非之地。

因她掙扎。

幾個婢女又不敢下手過重,傷了她。

一個婢女不小心碰掉了齊清兒頭上的髮簪,烏黑的長髮瞬間飄落下來,凌亂在寒風當中,更顯她深邃眼眸中隱隱的倔強。

突然,她彎下腰,拾起地上的髮簪。

正當那碰掉她髮簪的婢女準備接過時,齊清兒卻將髮簪的尖頭指向自己的脖頸,並道:“都讓開!”

婢女們完全僵住。

祁王驚唿,“都讓開!”

婢女們又反應過來,那緊張的眼神看齊清兒,紛紛退讓到一邊。

祁王上前,一步步走得很慢,伸手對齊清兒做“不要”的姿勢,並道:“你在拿你的命逼我嗎?清兒?”聲音裡面充滿了疼痛。

齊清兒目光堅定看向祁王。

手舉著髮簪又往自己的脖頸靠了兩寸,道:“我這條命是嚴頌救的,你放了嚴頌,否則。。。。。。”

祁王看著反射著高陽的髮簪,心寒到極點。

她說她的命是嚴頌救的。

他沒有辦法否定她。

事實上,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嚴頌對齊清兒有再造之恩,這也是為什麼祁王一直忍著嚴頌對齊清兒的親密。

她現在手讓他放了嚴頌。

祁王疑惑,他從來沒有囚禁過嚴頌,她為何要說放了他。

“放了他,現在!”齊清兒重複。

眼神依舊堅定

祁王揮袖,衝著這府門口,道:“住手,都住手!”

甄仕等人聽到祁王命令紛紛住手,而嚴頌卻沒有想過要停下來,一掌將甄仕打出來老遠,隨後衝向齊清兒。

祁王一直盯著齊清兒手裡的髮簪,生怕她不小心傷了自己,沒有注意身後的嚴頌,待反應過來時,嚴頌已經站在齊清兒身邊,摟著她的肩膀,將她護在自己胸前。

加上齊清兒臉上的決然。

這讓祁王歇斯底里。

他到底能不能讓她離開,他敢不敢讓她離開?

很明顯,他不能也不敢。

他不能再次失去,他不敢再失去。

“你如果愛她就放了她,遠行江湖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對她來說未必就不是一個好的選擇。自她來到京城,祁王捫心自問,她過得開心嗎?安穩嗎?幸福嗎?你這樣逼她留在京城還有什麼意義,愛一個人不就是希望她過得好,過得開心安穩嗎?”嚴頌字字相逼,說得整個人都在顫抖。

齊清兒看著祁王,就這麼看著。

她在等答案,迫切的想知道他到底會不會仍她隨另一個男人離開,又掙扎著不想聽到答案,希望他永遠不要回答。

祁王也看著齊清兒。

深邃的眸子像深井,深不見底。

嚴頌看出祁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