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次年底的繪畫大賽,我打算讓知微參加,你覺得如何?」康時霖問道。

就算沒有平陽這事,為了參賽一事,他也打算這兩天進宮一趟問問蕭圪意見的。現在倒是兩件事並作一件事了。

蕭圪點頭:「應該參加。有此才華,何必藏著掖著?讓人知曉了,朕才好擺出維護的姿態,免得那些不長眼的東西做出蠢事來。」

「老夫替知微多謝皇上隆恩。」康時霖行了一禮。

接著兩人又欣賞討論了一回畫,康時霖這才告辭離開。

回到康府,他發現趙如熙不光沒走,便是吳懷寺也在座。

見他進來,師兄妹兩人都站了起來。

趙如熙問道:「師父,事情怎麼樣了?」

「沒事了。」康時霖走到椅子前坐下,「皇上承諾會護著你。不過你得畫一幅跟拍賣的那幅畫一樣的畫作進獻給皇上。」

「沒問題。」趙如熙道。

她基礎紮實,又擅於激發自己的創作狀態。再畫一幅那樣滿意的畫並不困難。

她朝康時霖深深行了一禮:「多謝師父給我解決問題。知微給師父添麻煩了。」

康時霖示意丫鬟把她扶起來,瞪著她道:「又不是你的錯,添什麼麻煩?不招人妒是庸才。當初你師兄們可沒少惹麻煩。你大師兄……」

他指指吳懷寺:「二十歲了還跟人打架,差點沒把人腿給打斷,還是我去宮裡求了先皇做和事佬,老把事情擺平。跟他們比,你已很省心了。」

吳懷寺:「……」

說師妹就說師妹,扯他幹嘛?他也是做祖父的人了,能不能給他留點面子?

吳懷寺過來,就是擔心師父有麻煩。他也是知道師父沒有什麼事,是不會主動進宮的。

這會兒他已經不想在這兒呆下去了,站起來道:「師父,您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告辭了。」

趙如熙的事,康時霖沒回來時他已聽趙如熙說了。這在他看來都是小事。只要師父進宮,求一求皇上,無論謹妃還是平陽郡主都不敢再做什麼。

皇上雖寵謹妃,卻也沒到毫無原則的地步。

「行了,沒事,你回去吧。」康時霖毫不留情地往外趕人,「知微你也回去。」

……

且說蕭予月那頭,此時也進了宮,添油加醋地把事情跟謹妃說了。

「這滿朝上下,誰不給您幾分面子?我實沒想到她竟然敢拒絕,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她以為她是誰?原先聽人說賈家被她害得不輕,我還以為是誇大其詞,小小一個破落戶哪敢那麼囂張?沒想到她竟然連您都敢得罪。看來真是不知者無畏,鄉野市井長大的人完全不知天高地厚;綏平伯府之所以敗落,也是有原因的。」

蕭予月氣呼呼地說了一通,端起宮女給她倒的茶水一飲而盡。

謹妃抱著一隻波斯貓,靜靜地坐在那裡,姿態慵懶,美麗的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

直到蕭予月喝茶吃點心,她才擼了貓一把,拍拍它的背。

貓伸了個懶腰,從她身上跳下來,邁著不緊不慢地步子朝門外走去。一個宮女從侍立的人群裡出來,跟在了貓後面。

謹妃接過宮女遞過來的熱布巾擦了手,這才開口道:「我也只是惜才,她既不願意那就算了。時辰也不早了,你回去吧。這件事我知道了。」

蕭予月舒了一口氣,站起身來恭敬地應道:「是。」

她施了一禮,腳步輕快地退了出去。

謹妃這人的性格,就跟她的封號一樣,為人十分謹慎。想從她嘴裡聽到什麼不好的話那是不可能的。宮裡處處是耳目,她從來不在言語上給人留下把柄。

但熟知她的蕭予月卻知道,只要謹妃沒有一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