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華瓊穩穩的坐在馬車上,等著蘇承閔發動馬車。

等了一會,還不見發動。

佟華瓊還以為武家人躺在馬車前頭阻攔了呢。

“怎麼還不走?”佟華瓊摟著朵兒揚聲問道。

“佟大嬸,我來了。”

佟華瓊撩開簾子一看,好傢伙,蘇承閔從武家廚房將燉著的三隻雞連鍋帶湯拎到了馬車上,順帶著還端來了幾個碗。

“洪大嬸燉好的雞,可不能便宜了武家。你們趕路一天沒有吃上熱乎飯了,趕緊吃點。”蘇承閔將碗筷遞給佟華瓊。

雞湯的香味在馬車裡蔓延。

接著,蘇承閔將剩下的三隻雞掛在馬車把上,後面還弄來一輛平車綁了一車炭栓在馬車上。

這個蘇承閔的行事風格,簡直像佟華瓊的親兒子。

武家人氣的要命,有焦衙役在卻不敢去攔馬車。

蘇承閔從懷裡掏了掏,掏出五十兩銀票遞給佟華瓊說道:“佟大嬸,這是我從武家上房拿的銀子。”

“來福乾的不錯。”佟華瓊笑的合不攏嘴,將銀票在佟盼弟眼前晃悠一圈道,“這銀票是來福拿來給你的,你在武家受委屈那麼多年,可不能便宜了他們。這銀票不要白不要,我先替你拿著,等到家我再給你,當你的私房。”

佟盼弟看著佟華瓊狡黠雙眼,忍不住笑了。

一直到此時,佟盼弟才確認這就是自己的親親姑姑。

那可是一點虧都不吃的親姑姑。

佟華瓊對圍觀的群眾說道:“這家子忒不厚道了,苛待我侄女兒,讓馬穩婆在我侄女兒生產時下黑手。要不是我帶著蔡穩婆過來,我侄女兒只怕......”

“別說咱們來了這老半天一口熱湯都沒給喝,就連我侄女兒生產啥都沒有準備,屋子是冷的,炭盆是空的,誰家都想要兒子咱也能理解,可也沒有見誰家這樣對生產的兒媳婦的。也是,都要我侄女兒的命了,他們這樣做也不稀奇。”

佟華瓊控訴完武家,揚聲對焦衙役說道:“焦大人,那馬穩婆就交給你了,好好審。她可是擔著黑龍潭一帶許多產婦和新生兒的命。”

蔡穩婆看到人群裡的一位大娘喊道:“許嫂子,你家孫子從出生一條腿就瘸了,據我所知那孩子是馬穩婆接生的,她別是收了仇家的錢。”

蔡穩婆擔心沒有苦主,馬穩婆斷然不會承認。

她看到人群裡的許家主母,不介意借她的手掐死馬穩婆。

那位許嫂子臉氣的煞白。

她孫子聰明伶俐樣貌好,開蒙的先生都說可惜了他的腿以後只怕很難做官。

當初馬穩婆將孩子抱出來說孩子胎裡帶的瘸腿。

他們也認了。

許嫂子想了想,當年他們剛來黑龍潭經營油漆生意,惹怒了黑龍潭的其他鋪子。

那段時間總有人找他們鋪子的事,但她家鋪子硬是紮根下來。

也許仇家弄不掉她家鋪子,就買通馬穩婆拿她家孫子報仇。

許嫂子想通關竅,衝到武家院子裡揪住馬穩婆就打。

接生時對孩子動手腳,這是斷人子孫,這絕對觸碰了黑龍潭人的底線。

眾人衝到武家紛紛譴責馬穩婆。

武家人被人群衝的避之不及,喬氏差點跌坐在地上。

焦衙役帶著其他官差維持秩序。

馬穩婆趴在雪地裡瑟瑟發抖。

“活該。咱們的雙手本來應該是讓產婦和新生兒活命的,她卻藉機害人,給我們穩婆抹黑。”蔡穩婆朝外頭吐了一口。

佟華瓊朝外頭看了一眼,她本來還想讓人去搜羅被馬穩婆害的產婦和新生兒證據,現在不用她費功夫了。

黑龍潭做漆器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