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

馮掌櫃只覺嘴裡一陣腥甜,拿起桌子上的鎮紙就朝馮川擲過去,馮川的頭被砸了一個青腫大包。

他剛給馮川還了二百兩,他實在沒想到還有一千兩的欠款等著他。

“你可知一千兩是什麼概念?你怎麼敢的?”馮掌櫃喘著氣罵道。

“二叔不,爹,我是被人陷害了。”馮川一臉委屈。

馮川捂著頭心裡充滿憤恨,他到底是過繼來的兒子,若是二叔的親兒子,二叔能這樣打他?

“你被人陷害?都到這時候了你還不知道錯在哪裡,還在那裡狡辯。”馮掌櫃氣的一佛出世二佛昇天。

以馮川一貫的尿性,他壓根就不信馮川是被人陷害的。

馮川根本就是被他一次次擦屁股養大了胃口,幹出欠下一千兩銀子的事兒出來。

“你當初欠了五百兩銀子,我為了替你還錢,被孟家趕了出來,只得從平川縣來到燕關鎮。你當時是怎麼給我保證的?你說你再也不賭了,可是你你”馮掌櫃氣的說不出話。

馮川低眉順眼的站在馮掌櫃跟前,眼裡抹上狠戾,腦海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馮掌櫃沒有把他當做親兒子。

“我真的被陷害了。”馮川說道。

“閉嘴,豬狗不如的東西,你還在狡辯。”馮掌櫃指著馮川罵道。

“爹,怎麼辦?銀子我已經欠下了,如果還不上就會斷我一隻手掌。”馮川開始哀求馮掌櫃,“爹,您就幫我一把,這是最後一次,我保證再也不賭了。”

“你這可是一千兩銀子啊。”馮掌櫃用手撐著頭,如果他真的動酥食園的帳,他以後還有出路嗎?

可這個嗣子他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斷手。

“爹,我求求您,我保證是最後一次。”馮川撲通一聲跪倒在馮掌櫃身前,哭著說道,“爹,您是酥食園的掌櫃,您肯定能想辦法的。”

“想辦法?你說的倒輕巧,我把鋪子賣了也湊不到一千兩。”馮掌櫃冷笑。

馮川又哀求了一番,馮掌櫃在氣頭上說了很多難聽話。

“我當時怎麼就過繼你當兒子了。”

這話徹底將馮川激怒了,開始口不擇言懟起來。

“二叔。”

馮川對馮掌櫃爹也不喊了。

“看來不是親生的果然就不盡心,當初過繼我時你怎麼說的?你說你以後的家產都給我。你別以為你之前幫我填窟窿花了錢就是對我有恩了,你那錢本來也是留給我的,只不過提前花我身上了而已。”

“我有父有母的我為啥給你當兒子,你總得付出點什麼吧?你不付出,你指望我給你百年後穿孝燒紙?要是你親生兒子欠了一千兩賭債,你也這樣不管?”

“我願意過繼給你,你都欠我一個恩情,要不然你的香火不就斷了,誰讓你沒有本事生個兒子出來的。”

馮川將深埋在心底的話一股腦砸過去。

馮掌櫃驚呆了,他沒想到馮川這樣說他。

這一句句都是戳他心窩子啊,就差點罵他斷子絕孫了。

之前他一直以為他將馮川過繼過來馮川應該感激他,畢竟大哥的日子過的不好,作為大房的小兒子,馮川能夠得到的資源有限。

若不是他,馮川現在還只能在村裡種地苦熬呢。

他給馮川娶媳婦,養他一家老小,給他在鄉下置辦田產,不僅沒有換來馮川的感激,反倒養大了他的胃口。

這不是白眼狼這是啥?

早知道他當初就擴大範圍在族裡堂兄弟家的孩子中挑選了。

那句“誰讓你沒本事生一個兒子出來”把馮掌櫃刺的陷入痛苦中。

是啊,他真希望眼前的馮川就是自己的親兒子,這樣他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