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對他,還是對顧晉文,均是一派坦蕩,半點私心也無。可是儘管如此,當他看到落落毫不猶豫地選擇救人,他的心底仍是覺得有些澀澀的。

他掩飾似地轉身,自藥箱裡取了一個純金打造的小碗來,聲音低得幾乎讓人聽不見,“你先放血,放滿。”

“不行,他失血太多,給我兩份!”

然而馮老太醫卻在這時開了口,他神色凝重地盯著顧晉文的臉色,經過了一翻救治,他臉上的神色已經不復方才的蒼白,反倒透出一股異樣的嫣紅來,特別是嘴唇,紅得幾乎要發紫了——這是心疾發作的徵兆。

落落有些驚奇地看著自己的鮮血在被馮老太醫放入了一些白色的粉末之後,漸漸變成了一種半透明的粘稠物質。

“這,這是什麼?”這不科學,為什麼鮮血會變成膠水狀的東西?

她心頭疑惑著,但是轉而又想到自己的穿越同樣不科學,於是就不那麼糾結眼前的事情了。

倒是馮少澤。看到她這麼快就鎮定了下來,倒很是驚奇地看了她一眼,“你不害怕?”

“呃。害怕什麼?”反正馮老太醫也不會害她的不是嗎?再說了,只要這個東西能救人。她才懶得管那是什麼東西呢。

馮老太醫又入裡面加了些藥草之類的東西,最終從落落身上流出來的那一碗血變成了深褐色的東西,竟是一點血腥味兒都沒有了,反倒有著一股清草的香味。

連續灌了兩碗這所謂的“截脈湯”,顧晉文的臉色緩和了一絲。

“起作用了!好了,我現在開始施針!記住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打擾!”

馮老太醫緊張地抹了抹頭上的汗水,也沒空去管落落還在這裡面沒出去,截脈湯時效有限。他得在這湯藥失效之前把針法施完。

這樣的任務,即使對於他來說,也是有些勉強了。

這裡炮火轟鳴,廝殺陣陣。

另一邊,滇川境內的一個小村莊裡。

百草樓主臉色陰沉地盯著手下的線報,久久沒有說話……

他的身旁,站著神色惴惴的“飛毛腿”,“主,主上,如果您不喜歡我搶了別人的差事。下回我不搶便是!”

“呼……”百草樓主長呼了一口氣,將面上的銀色面具取了下來,露出一張美得雌雄莫辨的臉來。然而此刻這張臉上的神情,實在說不上好看。

“哼!司馬相啊司馬相,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把我百草樓綁到你的戰車上麼?告訴你,不可能!我琉夜,可沒興趣陪你玩這個遊戲!”

說完,他將手一揮,衝站在一旁正一臉痴迷地盯著自己的“飛毛腿”道,“設法把田夫人安安全全的護送回去!另外。傳令下去南方各分樓,大力協助官府開倉賑災!同時。手下的線報全力協助調查滇軍軍力佈置,並將之送給官府!”

直到飛毛腿下去吩咐一應事宜。他的臉上仍是陰沉得要滴下水來。

自己本來不過是想借這一回跟傳聞已久的“春風公子”較量一場,卻沒想到反被司馬相擺了一道,想要藉此硬生生把自己綁到他的戰車上。

他正在心裡默默算計著,自己要怎麼樣才能扳回一城,順便狠狠給司馬相一個教訓,讓他知道有些人是不可以利用的。

卻沒想到原本應該在忙的“飛行腿”去而復返,臉上的神色有些惶急,“田,田夫人不見了!”

“什麼?怎麼會不見?!”琉夜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難道被滇軍的人擄去了?

待幾人匆匆趕到先前軟禁楊桂香的房間一看,只見那裡面整整齊齊,絲毫不像是有外人入侵的痕跡,倒像是——有人從裡面開啟了房間逃了出去。

“到底怎麼回事?”

琉夜的臉徹底臭了,最近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