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某送與田三兄弟的了,哈哈……我們可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啊哈哈……”他堆了滿臉的笑,大力的拍了拍田文禮的肩膀。

原本看他進來。田文禮瞬間就苦了臉。

可是沒想到他一開口,說出的竟是這樣一番話。他霎時就愣了,繼而狂喜。

“你說啥?這錢。你不要了?我不欠你了?”

“嗯,我們真是自家不識自家人啊,”秦師爺趕緊點頭,開玩笑,現在他還敢跟他要錢?不要命了吧。

然而白夙臻突然插嘴進來,瞬間打破了他的幻想,“喲,你一個姓秦的?什麼時候竟跟田家是一家了?”

秦師爺愣愣地呆在原地,懷裡突然被人狠狠砸了一個錢袋子進來,“點點!看夠不夠!金櫃子,請田三叔去簽字畫押吧!”

秦師爺還待說什麼,卻被白夙臻瞬間冷厲的表情所懾,竟是訥訥地說不出話來,“那個,我……”

“收錢!然後,滾!”白夙臻不耐煩了,這人怎麼老這麼磨磨嘰嘰的!

秦師爺瞬間一個激凌,趕緊拿了錢,點頭哈腰地就跑走了。

而田文禮呆呆地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直到金櫃子扭住了他的手要往那賣身契上按,他這才猛地反應過來,跟殺豬一般地大聲嚎叫了起來。

“啊啊啊!我不賣!你憑啥逼著我賣身!方才那秦師爺都說了不要我還錢了!我不欠債了!我不賣啊啊啊!”

然而渾身上下沒有四兩力氣的他又如何是身負武功的金櫃子的對手?不過片刻就被金櫃子拖按著,眼看著手上就被沾了鮮紅的印泥要放那張上按去,田文禮叫罵得越發的大聲。

劉杏兒也反應了過來,撲將上來,又是撒潑又是打滾的,勢要把自己的男人救回來。

而就在此時,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三郎突然衝了過來,一把奪過那一張賣身契,另一手一掌按在印泥盒裡,啪地就印上了!

“賣我吧!父債子償!”三郎滿痘痘的臉上表情木然,用一種平板至極的語氣說道。

這下變故突生,二郎五郎齊齊驚叫了起來,“三弟!”“三哥!”

劉杏兒一下收了哭鬧,急急地摸索上來,“兒啊!你可不要說胡話啊!這賣身可不是好玩的!賣了,你就是賤籍了啊!往後生的孩子也是賤籍啊!”

“我已經想好了!爹,娘!往後不能在你們跟前盡孝了!對不住!”

三郎倏地跪下,砰砰砰地就是幾個結實的響頭磕在地上。又轉頭向自家兩個兄弟,“往後還請你們照顧好爹孃,不要讓他們再做錯事了。”

“三爺,以往是我們家不對,對不住你家,往後,再也不會了!”

低低地說完這些,他就木然地起身,似是已經心死了一般,靜靜地垂手立在那裡等著白夙臻的答覆。

不同於二郎五郎,從來都是以父母之命是瞻,打哪兒打哪兒。三郎心裡始終對自家對待三房一家的態度有愧,這一回自己親爹要賣了落兒的事情更是一個導火索,讓他心裡的這份不滿到達了頂點。

來這裡的路上,他的心裡就一直如油煎火焚著。一方面他恨自己的爹不爭氣,跑去賭錢輸了不說,還做出了偷賣堂妹那樣無恥的事情。

另一方面,他又不得不承認這就是他爹,他就是出生於這樣的一個環境,他實在是沒法去責怪他。

方才田文禮跟劉杏兒大打出手的時候他就想爆發,但是生生忍住了。到現在,他再也忍不下去了。

田三郎一手舉著那張契書,一手垂在身側。

他平平地道,“白公子,還請您答應我吧,我爹,再給他一次機會吧……”

白夙臻定定地看了一會兒三郎,突地開口笑了起來,“不錯,比你爹有出息,也比你那兩個兄弟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