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一般在夜空之上,默默地注視著這千古轉瞬間變幻的大地。

李三思知道,他今天一晚上都不要想睡得著了,要是一個人等了將近兩年的夢想即將實現的時候,只有兩種情況出現。

一種是超然的狀態,大喜過後突然的歸位於平靜,平靜的做事,平靜的生活,就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會照樣吃的很香,會覺得天很藍雲很閒自己很帥,心裡面的所有的空隙,一點一滴的被全部的充實了,再沒有半點遺憾,會睡得很美很美,美的可能就這麼一覺下去,地老天荒。

第二種就是狂喜,掩飾都掩飾不住的狂喜,可以一直不停哈哈大笑的敲打著別人的窗戶,也可以在路邊抱擁一位漂亮mm後迅速跑開,甚至可以在自己家裡面不停的敲打敲打牆壁,打得咚咚作響,睡覺是不可能睡得著的,更方便在半夜的時候,舉著個臉盤跑到陽臺上面,一邊敲一邊跪著唱征服,唱得對面***通明磨刀霍霍為止。

而李三思,顯然不可能進入第一種的超然狀態,那麼他就只會是第二種,於是他現在表現出來的動作,就和一個瘋了的人沒有兩樣,在床上扭來扭去,翻三倒四七叉八仰的倒著,如果不是僅有的那麼一點理智束縛著他,他可能早就拿著個鐵製臉盆挨著大林寺一週奔跑擊打,打更一樣的來回跑他一圈,那麼幾乎可以確定,第二天一早的大林寺早報上面,頭條絕對是——新任密宗傳人008,因為興奮過度,使得神經崩潰,淪為瘋癲,據最新訊息寺法醫驗證後說:基本無救!

等到他力氣用盡,渾身翻來覆去折磨累了,就像是放了氣的氣球,一整個身體瞬時間焉了下去,原來再多的激情,在盡力發洩過後,還是會煙消雲散。

李三思站了起來,走到牆壁處的一副字畫面前,手輕輕的在牆壁上面撥弄了幾下,字畫連帶著的一整塊牆壁突然傳出來咯噔一聲,像是某種機括啟用的聲響,又像是鑰匙在扭到門底的最後一刻,那種牽帶著橫杆開動的聲音。

牆壁朝外面#了開來,一陣冷氣煙霧般從縫隙裡透出,在空氣中旋舞了一番,隨即隱沒不見,李三思拉開牆壁,幾罐可樂和啤酒靜靜地躺在這個鑲嵌在牆壁的冰箱裡面,和周圍古典氣息的環境極不協調,就連今天藏源帶李三思入住進來給他介紹的時候,都讓他腦袋上掛著老大一滴汗。

更不止是這樣,就連床頭的牆壁上,都有活柵板機關開合的液晶電視,這種柵板平時間看上去就像是一堵天衣無縫的牆壁,就算是仔細的摩挲而不去敲打,都無法找出和牆壁結合的縫隙,有點像科幻片裡常常出現的開合房門,關閉起來沒有一點人工修飾的痕跡。

這樣的隱秘機關,在大林寺可能每一所房間都會有,這種只會在什麼黑衣人,間諜片裡出現的隱秘機關,現在卻真實地出現在李三思的面前,雖然他在大林寺的這一年來見識的東西不少,當時當初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再聯想到這個海螺山,心裡面還是隱隱的有一種對修建這個基地的人的偉大讚揚。

房間的外面傳來一些細碎的聲音,像是某人踩著地面腐敗的樹葉,傳出來枯葉脆裂的畢剝聲,在這樣的靜夜裡面,更顯得突兀。

這個時候,會有誰來到這裡?

李三思帶著霧水靜立在房門處,同一時間,那個踏地的聲音也消失了,李三思卻可以察覺得到,那個朝著這個屋子走近的人,就在和自己相隔著的門對面空地上面,而且李三思也清楚地感覺到,這個人,也知道自己正在門的這一邊,靜靜地和他站立著,像是兩個不同世界的相同瞬間。

李三思推開了門,看到月光下的戒武,一身的長袍,站立在空地上面,星光灑落在地面草葉之間的露水中,泛著晶亮的光芒。

“要走了?”

“嗯。”

“東西收拾好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