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定不會傷了皇爺爺的體面。”

孟月伸手將聖旨遞到劉瑜面前,她抬頭看著他,見他絲毫沒有接的意思。她手一鬆,聖旨便落在了地上,“玉王爺,有些東西在拋棄之前還是先看看它的價值為好,不然,若是丟棄了再撿回來豈不麻煩?”

☆、第一章 先帝遺妃(四)

劉瑜瞧了瞧落在地上的聖旨,還不曾回味過來孟月話中的意思,她便已轉身進了正殿,在坐塌之上坐了下來。待劉瑜隨後進了正殿,只見孟月正於主位上端著茶盞,悠然品茗。

劉瑜恍惚間瞧見榻上有一抹明黃色的身影,便下意識的轉頭看去,卻見榻上唇角染血的劉立,他雙目緊閉,一副了無生氣的模樣。劉瑜心中一動,走過去探了探劉立的鼻息,他不禁握緊了收回來的手,向主位之上的孟月看去,“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孟月從容地喝盡了盞中最後一口茶,這才放下了手中的茶盞,從坐塌上站了起來,步履平穩的走下來,一步一步向著劉瑜而來,在他面前站定,“他說無論皇室內部矛盾劇烈到何等地步,劉氏子孫絕不能背上謀朝篡位的罵名。這是他這個做爺爺的最後能給你的東西,只作是對當年的補償吧。”

當年?孟賢妃連當年的事情都曉得了嗎?劉立究竟都告訴了她什麼?

待劉瑜回過神兒來,卻發覺孟月不知何時已走到了正殿門前,凌冽地大風吹得她單薄的衣裳烈烈翻飛,雪花飄落在她如墨地青絲上,黑白相間之中給了他一種涇渭分明的錯覺。孟月回眸瞧著劉瑜,“有些事兒,本宮做比玉親王做要更為妥當。玉親王若感念本宮今日這微薄之恩,便將‘空庭苑’賜給本宮終老吧。”

孟月走出正殿,拾起地上的聖旨,端端正正的捧著,“皇上,駕崩——”

孟月轉身面對著正殿中的劉瑜,“玉親王接旨。”

劉瑜瞧著門外那個一身雪衣、身姿纖弱的女子,第一次對一個女子生出敬佩之情,無論這份聖旨是不是先皇的意思,她都做的完美無瑕。一開始宣讀冊封太子的聖旨,激起諸將士的反對,後宣佈先帝駕崩之事,那份本應該是緩兵之計的冊封聖旨,瞬間成為等同於禪位詔書的存在,他若想名正言順的登基,這聖旨便不得不要。只是,一旦接下了便是承了她的情、受了先帝的恩,日後不管是對她還是對先帝,他都須得以禮待之,做足一個忠臣的姿態。無論這孟賢妃出此計策是為了保命,還是遵從了先帝的旨意,劉瑜都不得不讚嘆這女子的睿智。

劉瑜走出正殿,跪在孟月面前,“臣接旨謝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臺階之下的諸將士亦隨之跪地行禮,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景泰三十九年,明景帝劉立駕崩,傳位於其孫。新帝釋出國喪,舉國同哀。七日後,明景帝被送入皇陵,孟月瞧著一代帝王的陵墓之門緩緩合上,她神情漠然,無喜無悲。

五日後,玉親王劉瑜登基為帝,世稱禎景帝,改年號為景豐。

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便是一人顯貴,親近尊榮。景豐元年,隨劉瑜奪宮之人皆論功行賞,封官加爵,玉親王府中的側妃侍妾也被封妃封嬪,接入皇宮。

劉瑜還是親王的時候並沒有正妃,只迎娶了兩名側妃,一個是戶部尚書之女趙月娥,接入宮時被封為修儀,賜居景華宮。另一個是劉瑜麾下一名副將之女,名叫雲昕,生得嬌俏可人、顧盼生情,曾一度頗得劉瑜喜愛。在此次奪宮中,雲昕之父雲鋒奮勇殺敵,以身犯險撞開了宮門,是殺進皇宮中的第一人,劉瑜愛其忠勇,便賜封為定國大將軍。

迎雲昕入皇宮時,劉瑜愛屋及烏,冊封雲昕為昭儀,賜居昭華宮,暫掌鳳印,處理後宮大小事宜。雲昕在後宮中的風頭,一時無二,雲鋒在朝堂上也頗為順風順水,美中不足的是,雲昕在劉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