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

她在此時,也毅然出手,殺了魯南王,獻首於朝廷,獲得了皇太孫親自前來,予以嘉獎。

她現在是實打實的將軍了,掌握魯南西營五萬軍隊。

當軍權終握在手,她立即請纓堵截雲雷軍,不想連戰連敗,眼看著再輸下去,好容易得來的軍權也不保,她只好收手,夜夜捶心懊惱,憤恨不絕——大好機會,難道就這樣失之交臂?

就在此時,她突然得到一個秘密的訊息——君珂並不在雲雷軍中,雲雷軍指揮,另有其人。

不在雲雷,那就必然跟著納蘭述去了冀北,她立即精神一振,派出麾下所有最精英的斥候,根據冀北的動向,終於得到納蘭述和君珂的行蹤。

得到行蹤她依舊不敢妄動,她雖然掌握五萬魯南軍,但魯南已經被削藩,軍權收歸朝廷,她有指揮權卻並沒有調兵權,她能動的,只是自己的兩千親兵護衛。

這個人數,她還不敢對上堯羽衛,出身冀北的她,對冀北第一衛十分了解,堯羽衛即使現在損失了三分之一以上,但剩餘的人,也絕對不是同等數量的軍隊可以剿滅的。

她心急如焚,試圖再次用老辦法,勾引那位坐鎮魯南追剿雲雷的年輕皇太孫,然而那就是塊石頭,火燒不化,水侵不移。

在最焦急、害怕仇人從此遠颺、一生再無機會報仇的時刻,天可憐見,她終於得到了那兩人落單的訊息。

得到訊息的第一刻,她立即裝病,逃掉了當晚的軍事會議,點齊了自己所有親兵,直奔目的地!

夜風凜冽,割面如刀,周桃外放的殺氣已經收斂,刀鞘中長劍嗡然錚鳴,似欲脫鞘。

君珂納蘭述!

今日便是你們死期!

※※※

亂葬崗裡,君珂納蘭述渾然不知危機逼近,都閉著眼睛。

兩人都是長久的巨大壓力終得發洩,早已不堪負荷的軀體和精神,頓時進入了最鬆懈的狀態,需要充足飽滿的睡眠來恢復,身體在這一刻自動發出休息指令,君珂幾乎一閉上眼睛,便睡死過去。

納蘭述真氣執行一個周天,內腑沸騰的內息終於開始慢慢回收,他自身的調息,遠勝過戚真思試圖以內力倒灌的效果,千療萬療,不如自療。

不過這種內功不符體質的根本隱患要想解決,還是需要某些“外力”,不過現在這得等某人自願,納蘭述不急,並覺得十分有把握。

他也十分睏倦,急需睡眠,然而一低頭看見君珂的睡顏,忍不住笑了笑,輕輕將靠在他肩上的君珂移過來,小心地放在膝上,君珂舒服地咕噥了一聲,在他膝上翻了個身,枕著他的腿呼呼大睡。

她的長髮散開,有些壓在了脖子下,納蘭述一一給她整理,手臂一動才覺得疼痛,掌心和手肘都有傷口,他隨意給自己包紮了,眼光瞥瞥肩頭那個深深咬痕,低低道:“這丫頭,牙倒利。”

咕噥一聲也便罷了,這個傷口他不準備處理,或者可以找點藥來,爛得更深點?

納蘭述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的想法變態,他的小珂留給他的東西,哪怕是一個齒印,那也叫“契合血肉的愛戀,深入骨髓的紀念”。

冬夜的冀北邊界,十分寂靜,這樣安靜的夜裡,令人覺察不到任何危險。

納蘭述漸漸也有點支援不住,在合上眼睛之前,他手指一彈,一點銀光飛射,釘入了不遠處樹林的一株樹上,那銀光是個小小的梭鏢,連著韌性極強的線,一頭栓在樹上,一頭釘在納蘭述膝前地面。

隨即他也沉沉睡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

“嗡!”

一聲極其低微的聲響,立即驚醒了納蘭述。

眼角一瞥銀絲,果然在微微震動。

這根橫在納蘭述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