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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開始學琵琶，不必心急‐‐可是聽人說了長安這些年時興琵琶？其實大多數小娘，包括咱們家的姊妹，也只是會點皮毛，真正精通的總是少數，隨便學學也就是了，不用這樣刻苦……嗯？&rdo;

正勸著妹妹，卓昭粹忽然看見她手邊的藥瓶，狐疑道，&ldo;你這&l;粉團兒&r;哪裡來的？&rdo;

&ldo;什麼&l;粉團兒&r;？&rdo;卓昭節心中一跳‐‐卓昭粹來的突然，她根本不及收好，又恐怕被卓昭粹進來時覷見了反而生疑，還欣喜這藥瓶看著是極尋常的碧玉瓶……哪裡想到還是被卓昭粹看出了端倪……

她心裡暗罵寧搖碧多事，就聽卓昭粹皺眉道：&ldo;這&l;粉團兒&r;是粟特那邊的傷藥，專門用來塗在指上，你知道琵琶本是胡樂，粟特那邊尤其盛行，因著練習之際容易傷指，就出了這麼一種傷藥，非但可以使磨破的十指迅速癒合，還能防止苦練後生出繭子來，維持雙手仍舊如粉團兒一般，故得此名，只不過此藥中原不能仿製，都是千里迢迢從粟特販賣而來，一到長安市上，就被各家瓜分，是以常人鮮能買到……你有這&l;粉團兒&r;倒不怕苦練傷到手指，只要忍得住就成……但你這藥從哪裡來的？難道那些粟特商人還特意到秣陵來賣？&rdo;

卓昭節用力掐了下掌心，含糊道：&ldo;這些日子多虧了祖母送藥來……只是這藥是什麼&l;粉團兒&r;嗎？我還沒開啟呢。&rdo;

卓昭粹抬手拿了過去，看了片刻道：&ldo;應該錯不了，你看這碧玉瓶口處刻的粟特文字。&rdo;

&ldo;……&rdo;卓昭節暗罵自己不仔細，不過她方才才拿出來，卓昭粹就到了，的確不曾留心，這會看去，果然瓶口的地方刻了一行異域文字‐‐卓昭粹放下藥瓶，倒沒過多追究這&ldo;粉團兒&rdo;的意思，但他開口卻差點讓卓昭節摔下榻去，他道：&ldo;聞說你和下江南避禍的雍城侯世子遇見過兩回？&rdo;

第六十章 罅隙

卓昭節吃不準卓昭粹到底聽見多少風聲，戰戰兢兢的道：&ldo;就是遊湖時遇見過一回，當時碰上點事，被他救了，後來怕外祖父和外祖母責備，沒敢告訴……&rdo;

&ldo;此人向來不肖。&rdo;卓昭粹告誡道，&ldo;而且他的伯父祈國公與咱們敏平侯府的關係雖然不錯，但雍城侯與祈國公府卻向來不和睦、與咱們敏平侯府也都不對盤的，不知道這紈絝會在江南停留多久，以他的性情很難不生出是非來，你……&rdo;

&ldo;八哥放心，我往後避著他就是了，再說尋常時候又哪裡能總見著他呢？&rdo;卓昭節越聽越是心虛，飛快的打斷他道。

卓昭粹點了點頭，遲疑了下，還是道：&ldo;我倒不是不相信你，卻是怕你年紀小，容易被人哄騙，聽說……昨兒個他混進端頤苑，還拉了你問東問西？&rdo;

&ldo;……&rdo;卓昭節尷尬道，&ldo;也沒有怎麼問，我昨兒席上喝多了，在外祖父書房裡醒酒，卻不仔細睡了過去，醒來後出了書房恰好遇見他與隨從走散……&rdo;

卓昭粹皺眉道：&ldo;你不要聽他胡說八道！別說紀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