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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讓我禁不住渾身打了個哆嗦,腳踩到樹葉水草堆積的淤泥,柔軟中有些刺腳,有小魚頑皮地輕啄我的腿和腳,癢癢的。我小心摸索著往那朵荷花處趟去。
水已經淹到大腿,打溼了挽起的裙子下襬,可那朵荷花距我的距離卻彷彿仍是那麼遠。我咬咬牙,把裙子拉高,繼續趟去,腳下卻不知踩到一個什麼滑溜溜的東西,一個重心不穩,我便驚呼著仰面摔去。
就在我做好準備與冰涼的湖水親密接觸之際,一雙有力的臂膀卻橫空將我攬住,後背緊靠在一個冰涼的物件上,幾個騰空旋轉,還來不及反應,我便被帶回到岸邊,救我之人將我往草地上不輕不重地一放。
我仍在頭暈目眩中,低頭拂胸輕喘,見面前多了一雙蒙了些許灰塵的鐵黑馬靴,順著往上看,竟是一個著紫金軟甲的年輕男子。自打我穿越至此,見到的男子大都是身披戰甲的,誰叫我“身在將門”呢?我心下自嘲一笑。
可是這個男子一雙深邃的黑眸盛滿與他年齡不搭的穩重與霸氣,渾身散發的凜然傲氣卻是與眾不同的,甚至身為鎮北將軍的宇文峰也不及。
此時這人目中隱含的怒意如遠山重巒中的霧氣般氤氳洶湧,似藏在深處,又似萬般無奈。他懾人的氣勢將我引得怔住不能語。
他一雙能結出寒冰的眸子冷冷看我,聲音也是格外冰冷:“想不到你還是如此執迷不悔!”
我被那冰冷的言語激得打了個寒戰,一愣:“執迷不悔?”
他似有一剎那間的驚訝,微蹙眉頭靜靜地打量我,那目光讓我看不懂。兩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就這樣相互打量著。我漸漸想出點門道,聽他的意思,像是認識宇文韻玦。只是,他是誰?
“你是誰?我認識你?”我試探道。
他不回答,只是緊緊盯著我,那目光看得我如芒在背,又如三伏捂棉被,只讓人覺後背一陣涼涼汗意,好銳利的眼神。
順著他的目光往下,我這才意識到一個問題——自己還光著腿腳,而面前之人仍將我上下打量。
我瞪了一眼那男子,隨後將褲腿不慌不忙地放下,理好裙裾。
抬頭見他眼中微微詫異之色,之後仍是一副高深莫測的冷漠神情。我不禁有幾分薄怒,就算我不覺得露出腿腳丟人,可作為甚為講究禮儀的古人,他不應該回避一下嗎,居然還這麼直愣愣地看著我。
我從鼻中哼出一聲:“閣下不懂非禮勿視嗎?”
那人眼中訝然更重,頗有深意地打量著我,全然不顧我的抗議,而是蹙眉自顧自思量著什麼。我覺得這人奇怪,問他話也不答,不知在想什麼。
我伸手拂了拂衣裙的褶皺:“閣下當真好風度,這麼看來看去,莫不是要當飯吃?”我白了他一眼,不信就不能讓他再開口說話。
面前之人仍無開口之意,倒是眸中精光突現,隨即右手已迅速抽出佩劍。一陣悅耳的金屬破空聲,劍端便直指我而來。
這是為哪樁?說錯話還是滅口?就算說錯話也不用殺我吧!我尖叫著後仰閃開,他劍鋒卻已是一偏,實是刺向我身後,隨後雪亮寶劍將一長條物體挑起。
驚魂未定的我偏頭一看,又被嚇得一陣尖叫。居然是一條通體碧綠的三角腦袋毒蛇,此刻已斃命與劍下。
“你想嚇死我嗎?”我撫著心口,一句話脫口而出。
面前的那位此刻已渾然不見初遇時的冰冷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