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澤鳳眸微微地閃爍著,身子一掠,也消失在屋頂上。

司馬燕的小房間裡,燭火一直燃著,她怕黑,就算不等夜千澤,也要讓燭火燃燒到天明的。此刻,她很困,但她不肯就此睡著,耳朵高高地豎著,靜聽著長風苑外面的動靜,等著夜千澤回來。

從西營到攝政王府,騎馬的話也就是兩個時辰,夜千澤要是從傍晚就回來的話,這個時間段也該到了吧。可都這麼晚了,馬上就要到子時了,外面還是沒有動靜,難道夜千澤明天才會回來?

明天回來的話,明天晚上肯定是和寒初藍那個種菜的一起,她哪還有機會親近夜千澤?

這樣想著,司馬燕覺得如同百爪抓心似的,難受至極。

她的一生不能就這樣毀了。

她才還不足十六歲呢,美好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怎麼能在寒初藍這裡撞板?

想到寒初藍,司馬燕又恨得牙癢癢的,拜寒初藍所賜,她今天就沒有好好地吃過東西,除了她要自己動手做吃的之外,她的衣服也要自己洗。從宮裡回來後,她的臉腫得像個豬頭,好在她一直窩在長風苑裡,其他院子裡的人一般情況下也不敢到長風苑裡打擾,只有長風苑那幾個人瞧見了她的豬頭樣,僅是這樣也讓她氣憤難當,那幾個人沒有取笑她,但那漠然的眼神卻被取笑她還讓她難受。

在文定侯府的時候,她司馬燕什麼時候受過這等的待遇?

頂著豬頭臉,她還要自己洗自己的衣服,當她觸到那冰冷的水時,她忍不住低叫一聲,那水如冰似的。沒有洗過衣服的她,洗了一個下午,把一雙手凍得通紅麻木了不說,還把衣服都洗爛了……

司馬燕第一次知道自己那般的沒用。

摸著喝著空城計的肚子,司馬燕恨恨地說著:“寒初藍,你今天給我的,他日,我會加倍地還給你!”

遭到司馬燕詛咒的寒初藍正在房裡裝睡,等著她那個大好相公回來呢。

夜千澤還是從視窗進來,由他嫻熟的動作可以看出,他每次偷偷出去,都是從視窗出去的。

知道寒初藍此刻有了一身的內力,聽覺肯定比以前更好,夜千澤的動作放得很輕,一般人根本就察覺不到有人從外面進來,寒初藍要不是醒著了,也無法察覺到。這古代的高手們,都有做賊的本領。寒初藍在心裡腹誹著,怪不得古代會有那麼多行俠仗義的俠盜。

夜千澤回到床前,輕輕地撩開了帳縵,在床沿上坐下,看到背對著他的寒初藍,卻沒有馬上就脫鞋上床,只是微微地傾過身子來,在寒初藍的側臉上輕輕地親了一下。像是察覺到什麼似的,他眉眼忽然泛起了笑意,大手就故意地往寒初藍襟口伸去。

這頭色狼,還來!

寒初藍無法再裝睡下去,急急地抬手就拍開了他的毛毛大手,人跟著坐起來,大眼就嬌嗔著夜千澤,捕捉到夜千澤眼底的笑意,她頓時明白自己遭到了夜千澤的戲弄,嬌嗔著捏了夜千澤的手臂一下,嗔著:“大色狼。”

夜千澤笑著:“你在裝睡?”

“沒有呀,被你吵醒的。”

寒初藍嘴硬地不承認。

鳳眸灼灼地瞅著她看,夜千澤似笑非笑地說道:“可是為夫一句話都沒有說呀,怎麼能吵醒你?”

“你,我,你……”在夜千澤面前向來牙尖嘴利的寒初藍,不知道該說什麼,逗得夜千澤大樂,覺得自己除了在床上之外,總算把他這位小妻子鬥敗了。

“怎麼還不睡?”

夜千澤笑著把她按躺下,替她蓋上被子。

“你撇下我跑了,我就睡不著。”寒初藍沒好氣地說道。

夜千澤還是笑,和衣在她身邊躺下,寒初藍正想說他怎麼還不脫衣,就聽到他倏地低叫著:“誰?”緊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