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帶著老公住回了家裡,完全不管父母現在手頭有多緊,小兩口賺一個花兩個。

鬼子每個月寄五百塊錢回去給兒子當生活費,文欣也暗自每個月貼布家裡一千塊錢,加上母親一點退休工資,生活應該還沒有問題。可母親總是有出不完的怨氣,說是父親一直當那2萬塊錢買斷費是保命錢不捨得用,最近卻突發奇想要買個摩托車,文慧自作主張要幫他參考,參考來參考去買了一款花了一萬八還不說,車型太大了父親身材矮小不方便騎。說是為了顧全他的安全,車買回來基本就給趙曉軍用了。父親氣得要命又不好說什麼,母親就越發看趙曉軍不順眼,說他年紀輕輕好吃懶做,天天窩在家裡只會打牌賭錢沒出息。

“還是小劉好,雖然沒什麼大出息,好歹人家自力更生養家餬口。你看他不抽菸不喝酒的,一點錢全省下了,摳歸摳,肥水沒流外人田不是?文欣啊,照我說呢,你就別動不動跟他使小性子了,別天天疑神疑鬼的。我看小劉就挺好,不是你說的那種人。好好過日子是正經!你現在怎麼樣啊?加工資了?”

聽母親這麼一說,文欣一肚子苦水也倒不出來了,只能連聲地應著很好很好。不知不覺中,她已經成了這個家的支柱,她又怎麼可能不好,怎麼能夠不好呢?父母在家能夠好好將養著,替她照看好孩子就已經很不錯了,她的任務是打拼天下,為家人贏來更穩定更美好的未來。小家瀕臨破碎,怎麼顧全父母的家就是她最大的願望。

掛了電話,找了家西餐廳坐下,叫了一份海鮮撈飯。餐廳裡背景音樂悠悠地響著,特別適合思考。未來,未來怎麼辦?工作丟了,老公沒了,孃家人也是亂成一團自顧不暇,眼下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太多事情要想了。從來都是這樣,出了任何事情都是她一個人承擔,這可能是各人的天命吧。如果不是從小被家人那麼冷落著,她怎麼會那麼渴望家的溫暖,怎麼會那麼迫不及待地嫁人,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鬼子的不堪?命運終究不可逆轉,不願意給你的,再努力也得不到。文欣心不在焉地扒著飯粒,不覺又是一臉苦笑,“我要的是多麼微不足道的一點幸福啊?”

霓虹初上,街道上籠罩著一層華麗的光彩,路人行色匆匆,不解她的悲哀,而他們,是幸福還是不幸的呢?文欣心想,以後劉國祥於她,也就和這些匆匆的路人一般了吧?試問自己給了他足夠的時間回頭,為什麼他們偏要走到今天這一步?真是失敗!

一頓飯吃了好幾個小時,大部分時間坐著在發呆。出了餐廳天色已晚,公共汽車都下班了,只剩一些拉客的小巴在街口來回吆喝。去哪裡?沿著街道漫無目的地走了一陣,路上開始變得冷僻,文欣心裡不由開始緊張。這些地方治安向來不好,何況是半夜?出門前她就把手機和錢包儘量穩妥地放在身上,旅行袋裡只是裝了些衣物,實在碰上飛車黨拉走了也沒什麼,萬一是攔路搶劫的呢?

文欣不敢細想,也不敢再往偏裡走,看到路過的小巷口掛著昏暗的招牌“招待所”,就走了進去。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十元店吧,簡陋、骯髒,門口擺著一張油膩的桌子,坐著一個睡得流口水的男人。

“這裡可以住宿嗎?”看看身後無路可走,文欣還是壯起膽子問。

男人睜開惺忪的睡眼,口齒不清地說:“大房十塊,三人間二十,單間四十,你要住哪種?”

“那……單間吧。”文欣實在沒勇氣去跟陌生人共宿,“要登記嗎?”

“你想登記也可以啊!”男人似笑非笑地說,順手從桌子底下掏出一本破破爛爛的登記冊。

看著上面那些小貓小狗的大名,文欣有點尷尬地搖頭說那還是算了。

交了錢,拿了一片鑰匙,男人把她領到一排鐵板房跟前,開了門讓她進去。

“有熱水和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