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草一舉,可謂是陰差陽錯地捅破命門。

如今遼兵退回益津關和瓦橋關,我們順利擋住遼兵南下,你當屬首功。我前些日子已經上奏陛下為你表功,陛下親自下達誥命,拔升你為霸州兵馬都監,協助我統御霸州兵馬,並且還在霸州加設一支禁軍編制,兵力為一個軍,由你兼任軍都指揮使,可自行從各地廂軍抽調組建!”

“此話當真?”趙不凡瞬間激動地撐起身子,沒想卻扯動傷口,纏裹的白紗布瞬間就紅了,痛得他倒抽冷氣。

“你莫要激動!”李邈急忙扶著他躺下,微帶笑容地責怪說:“你身上的傷遠比看上去要重,要注意養傷,我可不想因為一句話而讓大宋痛失良才,雖然我們意見不合,但自從那天聽到劫糧時的前因後果,我便堅信,你一定是大宋的未來,以你身先士卒的勇氣,痛惜部下的仁心,當斷則斷的魄力,慷慨赴死的決斷,進退有序的理智,正是名將所應該具備的才能,而你還這麼年輕,你的未來還有很多可能!

我麾下的子弟兵向來心高氣傲,看不起幾個人,可跟著你劫糧歸來的兩百多人,每日都在談論你,張口閉口全是敬仰,在你沒回來的時候,他們每日都在期盼,當蘇定揹著你回來的時候,他們更是個個熱淚盈眶,在你營外等了一天一夜,直到醫官確定你沒有『性』命之危,這才各自回去。將士們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沒有誰是傻子,你這個將軍怎麼做的,他們看得到,所以他們服你,愛戴你,整個大宋除去折家軍這幾支勁旅,又有幾個人能做到讓兵士願意跟著赴死?”

趙不凡被這番話誇得有些不好意思,尷尬地笑笑:“李大人,其實我不想死,沒您誇得那麼有勇氣,劫糧的時候,若不是萬不得已,我也不會那麼選擇,每一個選擇都是被『逼』無奈!說句心裡話,真面對死亡的時候,心裡也很恐懼!”

李邈聽完這番話,瞬間大笑不止,輕輕鋝著鬍鬚道:“天下誰不怕死?誰無緣無故就想死?重要的不就是你關鍵時刻的選擇?”

說著,他再次深深地看過趙不凡,高興地轉身離去。

“我便不打擾你了,好好養傷!”

“恭送大人!”

待李邈帶著別的將官走出帳去,蘇定這才走上前來,面『色』微有些激動。

趙不凡看著他,強撐著拱手謝道:“蘇定,我是你和文恭從戰場上背下來,從死人堆裡拖出來,這份情義永在我心!”

蘇定笑著搖搖頭:“莊主,你待我們不薄,這是我們應盡的本分!”

“好兄弟,我趙不凡今生絕不負你!”

一席話,說出了趙不凡的心聲,他是真的很感激蘇定和史文恭,若非兩人竭力相護,他必死無疑!

蘇定沒有再說,不善表達的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笑了笑。

趙不凡也不希望太尷尬,默默將這份情記到心裡,很快問道:“對了,文恭現在怎麼樣?可否安全回來?還有我受傷至今究竟過了多久?怎麼霸州之戰結束得這麼快?”

蘇定默默盤算片刻,皺眉道:“文恭比我們早兩日返回,那****攔住耶律慶哥,讓我揹著莊主先走,可沒想更多的追兵接連趕來,他雖然比耶律慶哥武功高,可終究寡不敵眾,為了不讓遼兵追上我們,他就引著遼兵往另一方逃,雖然有些驚險,受了不輕的傷,但還是安全回來。

屬下揹著莊主本來應該先回來,可因為沿途要為莊主找草『藥』退熱,所以走得慢,再加上途中還遇到過遼國的高手,所以繞來繞去,就在山裡耽擱了好些天,再加上李大人趁勢進軍,軍隊的行動飄忽不定,我一時半會兒跟不上大軍,所以過了近二十日才找到這裡,這時候莊主的傷情已經惡化,即便我沿途已經盡力處理傷口,但還是發炎感染。

幸好李大人及時召來所有醫官,下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