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呢。”

司空羽心中氣苦,不由自主地栽倒在地。

“其實,我很怕那位許閣主呢,她一見我的時候就想殺我,她沒有你那麼好騙。”小嘴微微嘟起,一副天真爛漫的模樣;“讓她這麼逃了實在可惜,不過現在想想也還不錯,至少大哥哥比較容易上當,對不對?”她一步步地走近,手上多了一把彎彎的刀。司空羽沒有看她,只是不斷運功想衝開穴道。小女孩走到他面前,腳步頓了頓,突然坐倒在地:“沒想到你竟然下毒!”

司空羽正運功到要緊關頭,驚覺丹田一下子變得空空如也,接連吐納兩次都是如此。月華緩緩從窗邊流瀉進來,看樣子月已上了中庭。兩人都沒有說話,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個淡淡的人影站在面前。

淡青色的衣襬,腰間繫著淡綠的絲絛,衣袂上是精緻的蘇繡。

伏在地上的紅衣微微一動。

司空羽微微抬頭,可以看見她眉心的一點硃砂印記,隱隱妖媚。她低下身,將手中的紅漆碗挨近他唇邊,然後直接灌進去。司空羽嗆了一下,隨即感到口中又腥又苦,十分難以下嚥。他平順了一下呼吸:“原來你沒走。”

許斂寧淡淡道:“我適才去找水了,你中的是青絲,就是剛才我摔破的那個瓷瓶裡的,解藥卻是清水。”她直起身,語氣平緩:“司空公子真是君子,別人說什麼都深信不疑,你瞧不起我邪門歪道,我也看不上你這樣的。”

她轉身走了兩步,又回過頭道:“現下我要查的事情也弄清楚了,這還要多謝你。”她腳步輕捷,一下子就沒了人影。

司空羽看著她的背影,不知是該苦笑還是惱火。

“沒想到你年紀尚輕,卻那麼會算計別人。”冷到骨子裡的聲音順著風吹進耳中。許斂寧停下腳步,看了看四周,卻不見半個人影。她自然記得那個聲音,是午時在酒樓鄰座的那個人的:“前輩如此誇獎,實在愧不敢當。不知前輩可否賜見一面?”

只見樹影微搖,一道人影向東而去,許斂寧當即跟上。兩人的距離本是差了一丈開外,可過了一炷香十分,已經漸漸縮短了。許斂寧自負輕功高明,盡力追去,可是追過幾裡,氣息開始不穩。然而前面的人卻依舊衣襟帶風,不似疲倦。她微微皺眉,勉強跟了下去。

前方那人專挑陡峭的山坡小路,一路絕塵。待到後來,許斂寧已經氣力用盡,心口如同裂開一般疼痛,不由放慢了腳步。誰知那人身形也緩了下來,像在等她一般。她咬咬牙,只得硬撐著追上去。此刻天色已經微微泛白,這番用輕功疾奔已經大約有兩個時辰,許斂寧雖然沒有追上對方,卻陡然間輕鬆起來,氣息慢慢回覆平穩,身上的衣衫汗溼了,迎著風一陣冷。那人停下腳步,回過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道了句:“跟我來。”

許斂寧只覺得抓住自己手腕的那隻手很冷、指腹粗糙,卻不粗暴。那個人看年紀早已過了不惑,雙鬢有些斑白,髮絲烏黑,五官很深,透出冷硬。

那人停在一家客棧外面,此時客棧還沒開門,他直接一腳踹開大門,神色平和地走進去。掌櫃聽見響動,胡亂披著衣出來,一看他們眼都直了。那人放開許斂寧,往桌邊一坐:“上菜。”許斂寧當即乖覺地在桌邊坐下。可憐掌櫃沒見過這等陣勢,愣在那裡沒動。那人冷哼一聲,衣袖一拂,凌厲的袖風將身邊的椅子劈成兩半:“還要老夫再說一遍嗎?”

掌櫃面色灰白,不停地發抖。

許斂寧看過來,淡淡道:“掌櫃,先上這裡的招牌菜,再要兩個房間,最好是僻靜一些的。”掌櫃回神,顫顫微微地下去了。

許斂寧謙然道:“不知前輩名諱。”

“敝姓蕭,”那人眼皮也不抬一下,“蕭涼。”

許斂寧一怔,這個名字她絕沒聽過。而此人的武功,且不論自己